楚珣第二天早上去食堂打饭，为爷爷奶奶买油饼炸糕，领牛奶，竟然看见霍家男孩，半张脸还裹着“粽子皮”，也端着饭盆，自己
路走到食堂打饭。
群孩子之间八卦议论，楚珣听哥们儿说，霍师长当时明明就在营房里，听说自家小子头扎破
、满脸是血、被人送卫生站，竟然没挪窝，该干嘛还干嘛，就没露面。
霍传武当晚回到家，也挨罚。
霍师长问小儿子：“让人揍？”
传武低头：“嗯。”
霍家大儿子掀门帘，进来，把抱住弟弟，摸摸头：“打破？疼啦？”
霍传军深深瞪楚珣眼，低声吼道：“哪个把俺弟打坏？！”
对方话音刚落，楚珣想都没想脱口而出：“是大院门口打群架根木头棍子突然飞起来，飞出颗木头茬儿扎你家小二脸上。”
霍传军霍传武俩人同时冷眼看着楚珣，嘴角同时卷出意味深长
小表情。
楚珣说完，自个儿都觉得忒丢人太不诚实好孩子不能这样儿！他默默地低下头，撅嘴，愧疚地不说话。
：“还疼吗？”
传武人中上浮出层汗，避过那几个老大夫关注，方才挺着胸脯雄赳赳表情收起来，哼声，悄悄对楚珣说出憋半天实话：“嗳妈，疼坏俺。”
楚珣蓦地愣，半晌，噗嗤，愣是让对方给逗乐。
霍小二平时沉默冷峻，不苟言笑，不爱说话样儿，开口，声音沉沉，小男子汉腔调，而且自带口浓浓家乡味儿。
楚珣笑，对方也笑，似乎还不好意思，脸上笑出粒浅浅酒窝。
霍师长问：“恁为啥就能让人揍？恁晌晚为啥在院门口、跟警卫员凑处？他们放
霍传军脸上那表情分明是说，你小子以为
不知道谁打？
而霍传武脸上那表情分明是说，你以为不知道，你是谁家弟弟……
当晚，霍家老大把弟弟抱着回去，霍师长家住在家属宿舍区相隔两栋楼位置，两家挨得不近。
楚瑜也滚回家来，自然是被爷爷奶奶臭骂顿，不省心熊孩子，惹祸，在全大院丢人。
这孩子被家长教训甚至挨他爸棍子，也都习惯，浑身筋骨都皮实着，盐酱不进，软硬不吃，在他爷爷家客厅贴墙根儿罚站，还歪着脖子、两脚稍息站着，副赖吧唧样儿。
传武看楚珣脸，尤其端详楚珣眉头上那颗红痣，愣愣地问：“恁手，咋能发热呢？”
楚珣又愣：“发热？”
传武用力点头，手攥着手：“挺热。”
楚珣那时候也不懂，自己怎
会发热，只是手攥上去互相都挺舒服，热烘烘，很暖感觉……
楼道里传来迈着大步飞奔声音，半大小伙子粗粗嗓子质问：“俺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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