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垢宫上，他手持玉佩，满身是血，仰头看他。
秦衍缓慢抬头，看见面前朱红色
大门，颤抖着手，扬起剑来。
“
四步。
他想起鸿蒙天宫傅长陵跪在他身前，笑着成为他师弟。
五步。
万骨崖他们
起舍身饲鬼。
六步。
他希望门打开，又怕门打开。
而秦衍站在门外，他周身染血，所有人围在他身边，想要往前，又有些不忍。
如今距离大门只剩丈，他却觉得身上如坠千金，他喘息着，再次逼着自己爬起来。
他用剑支撑自己，双眼被自己血染模糊。
步。
整个乾坤城修士都冲上来，无论练气化神，都涌往秦衍。
他人对抗着两界苍生，步步挪移往前。
漫天法诀剑光，纵使不杀他，却也伤得他伤痕累累。
破开傅长陵十道法门，早已耗尽
他灵力，而如今面对万千修士，他手拿剑鞘，却也不曾退却半分。
傅长陵灵力路涌灌，从云泽开始流往业狱，他感觉自己身体似乎在变得越发虚弱，隐约听到外界砍杀之声。
哪怕两界都没，也与他无关。”
话说出来时，秦衍才清楚意识到，其实在他心里，他可以去死，而傅长陵不能。
他感觉内心深处情绪疯狂生长，上世那份喜欢，上世依恋，上世爱恋，上世他克制、隐忍、不肯言说、甚至为之羞耻感情，疯狂涌惯而来。
他就是想喜欢个人，想让他好好活着。
他就是想自私，想不顾苍生，想救个人。
太平镇他们起历经过往。
七步。
鸿蒙天宫，他身喜服，在雨夜中跪在他身前。
“前世薄幸，身负君恩。”
八步。
他想起璇玑密境里，傅长陵坐在雪堆中，面上带血痕，于风雪中抬头看他。
两步。
他想起傅家灭门时，傅长陵躺在血水中，他如狼样眼，喘息着看着他。
三步。
他想起重生而来，上官府中，傅长陵与他回眸相望。
他不知道发生什
，但他就是直觉，似乎他生命里最重要那个人，在缓慢靠近他。
砍杀声越来越近，傅长陵身体也开始变得透明。谢玉清施法手直在抖，她觉得无数情绪翻涌，压在她心头。
云羽、上官明彦，而今是傅长陵。
她身边人个个离开，她纵为渡劫修士，纵手握长剑，亦不能阻挡。
外面喧闹声渐大，傅长陵抬头注视着前方。
这又有什可耻？又什不可以？
秦衍提剑直冲入内，苏问机轻叹出声：“拦住他。”
来人与秦衍完全不是个修为级别，如今两界渡劫期修士都在悟道塔中，秦衍是唯在外渡劫期修士。
但秦衍不拔剑。
他以鞘为剑，路厮杀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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