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离点点头。
“不提那些。”戚朝
飘萍无定地活这些年,忽然要他拾起亲缘根脉,倒真是无所适从。
戚朝夕回过头,望见远远等待沈应缩成孤寒天地间道黑影,想不通对方到底打什主意,抑或是故伎重施,要等他放松警惕再下手。
戚朝夕便按兵不动地等着,可这等,只等到归云山庄传出江行舟病逝消息。他心道不妙,再也坐不住,前去告辞,沈应安排他与吊丧青山派弟子并行路,临行前,沈应深深地望着他道:“往后可要记得多回来看看,向你保证,只要和儿子还在青山派日,青山派便永远不会将你拒之门外。”
那时众弟子都在场听着,戚朝夕下意识避开他目光,含糊地笑笑。
听完这段故事,江离道:“他希望你原谅他,他想给你个归处。”
有资格葬入门派墓地。
戚朝夕慢慢站起身,跟在他身后走出院落,条长长石径通往后山霜林,参天古木荫蔽之下,是片遵照辈分远近排列开灰色石碑。
沈应给他指明方位,道:“你过去和秋白好好说说话,在这儿等着,就不打扰你们。”
戚朝夕看沈应眼,客气地应声,然后朝那墓碑走去,渐渐近,能隐约望见上面刻着那熟悉又陌生名字,他脚步不由自主地放缓,罕见地生出点儿近乡情怯似紧张。
也不过几步距离,戚朝夕在墓碑前站定,想到自己素未谋面生身父亲就静静地躺在脚下这片泥土里,恍惚中总有种不真实感,他脑海时有些混沌,没做好下跪叩首准备,‘爹’这个字眼又生涩得难以出口。
可天底下真会有这般简单因果吗?戚朝夕难得无法确定,想想,仍只是道:“再说吧。”
江离不再多言,让他自己慢慢想清楚,转而问:“青山派只派那些弟子来吗?”
“领头是掌门长子沈慎思,不过途中他似乎收到什消息,神神秘秘耽搁几天,末又让们先走。”戚朝夕道,“就因为这个,才来迟。”
“什消息?”
“不清楚,其他弟子解比还少,沈慎思守口如瓶,字也没提起过,还是那几日看他神色紧张担忧,猜出有事。”
他对着戚秋白名字,仿佛面对着个天大难题。
最终,戚朝夕摸出随身酒壶晃晃,将剩下小半壶残酒尽倾于地,浓烈酒香腾起,他才找到句话语:“娘说,她这辈子虽然遗憾,但不后悔。”
酒液无声地渗入泥土里,林中有寒风不住地吹,枯枝残叶瑟瑟发响。
过半晌,他又低声道:“等下次,带个人起来看你。”
这便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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