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雪遥对这个称呼不以为意,只手拍拍自己胸口:“哎呀,不过点药粉,还比不得给那帮人牲准备小半药量,本以为武林大会群雄齐聚,到底还是这多废物,哪能怪奴家?”
顿顿,步雪遥又道:“早先就传信请左护法过来趟,怎左护法姗姗来迟,不晓得是有什要使?若有奴家帮得上手地方,还请左护法不要客气。”
赵冰蛾嗤笑声:“宫主马上就要来。”
步雪遥脸色变,又很快恢复常态,曼声笑道:“那敢情好,宫主来,奴家心里可就踏实。”
“宫主让带句话给你——做好自己分内之事,其他想都别想。”赵冰蛾忽然解下弯刀,冰冷刀鞘挑起步雪遥下巴,仔细打量,笑意愈深,“看你这人不人鬼不鬼样子,‘离恨蛊’滋味不好受吧。”
洞窟中。
踱步至洞口平台,步雪遥闭上眼,边等赵冰蛾,边慢慢梳理这些细节,心中波澜起伏,面上声色不露。
这等,就又是个把时辰。
他是个出色猎手,但向来厌倦等待,就像条毒蛇,虽能蛰伏在沼泽久久不动,却会于,bao起时死死箍住猎物命门,折磨得对方痛苦不堪才肯放其去死。
如此厌倦等待人,已经在这处山壁前等这久,心情无论如何也不会美妙。因此当他听到头顶传来铁链拉动声音时,脸上虽然笑开花,眼睛里却淬毒。
步雪遥后退步,掩去眼中厉色,道:“左护法哪里话,宫主肯用此宝为续命,是步雪遥天大福气。”
“是福是祸,你自己心里有数。不过左右是你自己捯饬出来无药可解,风水轮流转,落到这个地步也算你报应。”赵冰蛾冷笑着拍拍刀鞘,
“左护法可算是来。”他懒洋洋靠在山壁上身体慢慢挺直,眼波流转,“可怜奴家都要在这儿被山风吹跑。”
赵冰蛾依然是那身有些不伦不类异族打扮,幽蓝丝线缠在繁复发髻间,三支月牙簪在她转头时叮当作响,唯有悬于腰间弯刀纹丝不动,连垂在刀柄下金铃都没有发出丝毫异响。
她年纪大,眼角都显出皱纹,怎也比不得大闺女小媳妇娇俏,却在听到步雪遥这番扭捏造作之后,不屑地呸口,刻意涂得紫红唇角顺势勾,却不显粗鲁,反而多出几分阴森,bao戾美来。
如果说步雪遥是条色泽鲜艳毒蛇,可以用圆滑柔化棱角,佯装出无害假象;赵冰蛾就是朵盛开将败毒花,哪怕花瓣都凋零过半,还残留着艳色和满身毒刺。
她对步雪遥不屑溢于言表,懒得去遮掩,更懒得跟他多说废话,只道:“小贱人,你药下太过,近日已有不少人离山,稍不注意就要走漏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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