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
赵冰蛾对色空,是慕色而起、意动而生,乃是最寻常也最真实男女之情;色空对赵冰蛾,是因缘而动、念变而化,却是最纯粹也最难言超脱之情。
她与他爱,便似人之皮骨,表里,相依附又相隔离。
赵冰蛾要圆满是两心相愿私情,色空要成全却是众生平等大爱。他们感情从开始便非同心所而语,如今到山隘关口,谁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同路
如火盖干薪,增长火炽燃;如是受乐者,爱火转增长。薪火虽炽然,人皆能舍弃;爱火烧世间,缠绵不可舍。(注2)
色空醒来时候,纪清晏已经在他身边守三天两夜,言简意赅说完安排之后,才道:“无相寺方丈派人来找你回去,欲立你为首座。”
闻言,色空先是怔,继而摇头:“贫僧不配。”
“因为你破色戒?”
纪清晏鲜少有这样直白得近乎逼问时候,色空默然片刻,点头道:“贫僧破色戒,动尘心,有负师门栽培。”
。
纪清晏无话可说,只能常伴左右,希望在两心明之前谁都不要铸成大错,免得叫切再无转圜。
然而世事莫测,就发生在思决谷战。
跟“罗刹女”赵冰蛾刀剑相抵之际,纪清晏从那双看似冰冷眼睛里窥见丝复杂,那不是对着陌生仇人感情,更仿佛旧事重演、故人却不如悉。
他心头跳,有意变招引出她刀法,越打就越是心惊,个念头浮上脑海,可惜战局下刻就被人打破,无奈地转攻他人。
“那,你打算怎做呢?”
纪清晏深深望着色空,连他眼底闪而逝黯然都没放过,见其默然无语,便道:“道家谈爱,顺心随性,莫衷是,那佛家又是如何?”
半晌,色空道:“佛门子弟断情欲净妄念,是因为心生私情将有负苍生,情深则意重,迷乱生心魔,是念多少经拜再多佛都没有用,然而……”
顿顿,年轻僧人低下头,轻声道:“然而情之字,爱恨两端,生执迷贪恋慕,易冲动难自持,故多变多改,唯有……慈悲为怀,才成大爱,经风雨不衰,历世事不改。”
纪清晏长叹声。
若说发觉何怜月就是赵冰蛾让他心头惊,色空掉下断崖后与赵冰蛾发生那些事情更让他颗心都沉下去。
可纪清晏没有立场去责备个伤重浑噩人,更没有资格去质疑个用情至深女子。
他只能在她步履蹒跚时将其抱起,边劝慰边带他们走出最艰难这段路。
纪清晏知道赵冰蛾把自己话听进耳中,只可惜她心里都是情生意气,如行独木再无回转余地。
他忽然明白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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