瘀血淹过喉口,
“他父亲,乃是你师父故去后声望最盛之人,他重伤陨落,正可为江仙尊铺平道路。”何所似笑眯眯地道,“小神棍曾在父亲死前冲入房间,见到老阁主遗躯上是凌霄剑剑伤。这是他告诉。”
“小柳。”他好像喜欢上这个称呼,“人是不是你杀?”
江折柳心中百味陈杂,叹口气:“是。”
何所似像是听到什仙门秘辛,诧异地睁圆眼:“……你说什?”
“天机阁所修心法有所缺陷,纵能勘破天机,但有走火入魔风险。”江折柳头疼得厉害,觉得左半边都在不断地炸开,仿佛左耳都要听不到声音,他停顿下,言简意赅道,“王老阁主受邪修暗算,临阵发作,敌不分。斩杀他之后,为保四大仙门声誉,没有提及心法入魔之事。”
没有修为。
北风忽紧,卷着雪打响窗。旁烛台之上,泪滴随着火光逐渐流淌而下,凝结如血。
“你没梦到过他吗?”何所似道,“不肯跟说说?”
“没有。”江折柳手颤得有点厉害,他收紧指骨,指甲扣进掌心里,神情却还是疏冷淡漠,雪发乌瞳,比打松枝冰霜还要发冷,身清寒气。“既已两别,不必入梦来折磨。”
何所似慢慢地笑:“怎是折磨呢。他有意使你受伤,间接置你于死地,你再亲手杀他,这不是恩怨两平吗?”
天机阁上任阁主死因,到现在还是迎战重伤,当年知晓这件事人,这多年里,隐居、退隐、重修,所知者早就寥寥无几。
“……啊?”
这短短几句话,他说得却特别疲惫,抬手掩唇咳嗽几声,低声道:“劝你回去跟王文远说,问他是否也有此倾向。”
“走火入魔?”何所似道,“你也觉得他不太正常?”
江折柳却已经不想说话,他脑海中嗡嗡作响,疼得像是快要裂开样。被修复着维持着五脏六腑再度发痛,像是被粘好花瓶裂缝被撞下,每块碎片都在往下掉着粉末。
“恩怨两平。”江折柳闭眸又睁,“下七情散、留记声蝉,竟不知,与天机阁有何恩怨?”
王文远从开始就是针对他,仙门首座位置固然诱人,可若不是从江折柳手中拿过去,便也没有那诱人。他利益建立在种江折柳难以窥知恩怨之上,表面上是为谋取利益,但实际上,仿佛是为疏解他藏匿不露恨意。
江折柳乍然想起身诅咒和毒药王墨玄。
“啧,那个神棍也有话问你。”何所似险些记不起来,“他要问你……这几百年受人崇拜仰慕,可有心虚之处?”
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江折柳看着对方,神情中有点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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