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舟:“太明显。你现在路都走不稳,而且这开口,傻子都能听出来你气虚。听叔,还是再缓几天……”
“缓不,夜长梦多。”
为帮他争取到天恢复时间,庾晚音几乎在夜间挑起大梁。她像他预想中样勇敢,样果断,可他没有忘记,她也刚刚受伤、杀人、目睹堪称人间炼狱惨状。放到现代,她需要是毛毯和心理医生。
可他给不。
他能做只是不让她努力白费。
方面是尘埃落定,再出头也没用。另方面,此时人人都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哪还管得燕国是战是和。
他们只从夏侯澹和图尔唱和中,听出句潜台词:赢是朕。
礼部尚书麻木道:“燕王与图尔王子有此诚心,令人感佩。”
夏侯澹:“开始吧。”
安贤便举起和谈书,当堂朗诵起来:“上天有好生之德,戎而倒载干戈……”
那不会是……”
图尔越过众人,朝夏侯澹躬身礼:“燕国王子图尔,见过大夏皇帝陛下!”
大臣们疯。
图尔顶着几十道颤抖目光,大马金刀地坐到和谈席上。
负责签盟书礼部尚书也随之上前,浑身僵硬,半晌才嗫嚅道:“没想到图尔王子会白龙鱼服,亲自前来。”
夏侯澹唤来萧添采:“有没有什猛药,能在短时间内提神提气那种?”
北舟怒道:“不行!你知道你流多少血吗?不静养也就罢,再用虎狼之方,你还要不要命!”
夏侯澹只望着萧添采:“有,还是没有?”
萧添采犹豫道:“有是有,但正如北嬷嬷所言……
夏侯澹坐得很直。
他只能这样坐着——他胸前还缠着厚厚纱布,为防伤口重新开裂,紧紧地裹圈又圈,让他上半身几乎无法活动。
早上出发之前,庾晚音给他化个裸妆,遮挡住惨白脸色。
然后她就匆匆离去,要确认宫中防卫、太后情况、端王异动。
庾晚音离开后,夏侯澹起身试着走几步路,问:“明显?”
图尔偏过头,隔着层层玉阶与夏侯澹对视眼。
他此时是真正孤身人,众叛亲离,身陷他国,四面楚歌。幸亏是个久经沙场老狗,坐在那儿竟也稳如泰山,撑起台面:“实不相瞒,是奉燕王之令前来,但先前隐藏身份是擅自做主。与夏国打过许多仗,却从未真正踏上夏国土地,看看这里礼教与民风。”
夏侯澹和颜悦色道:“哦?那你此番观察结果如何?”
图尔:“皇帝陛下在千秋宴上秉公持正,还等清白。想来上行下效,主圣臣直,两国盟约定能长长久久。”
他睁眼说瞎话,满堂臣子无人敢呛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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