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笑容转瞬即逝,他随即忧心忡忡道:“母后突发疾病,朕实在寝食难安。唯有尽快定下盟约,消弭战祸,才能将这喜事告于榻前,使她宽心。”
众臣:“……”
你是怕她死得不够快啊。
夏侯澹抬抬手指,侍立于旁安贤开口唱道:“宣燕国使臣!”
燕国使臣缓步入殿。
夏侯泊却没发作,也没再为难他,甚至温声安慰句:“别太自责,你尽力。”他自行拿定注意,“局势不明,就先称病不出吧。”
殿门外,大臣们很快发觉端王缺席。
端王党脸色都不好看。夏侯泊本人不来,气势上就输截。
原以为干倒太后就大功告成,没想到这多年,竟让皇帝在他们眼皮底下闷声发大财。
端王党恨得牙痒,早已暗下决心,等下上朝要死死盯住皇帝举动,就像群狼盯紧衰老首领,只消对方露出丝虚弱迹象,便会拥而上,咬断他脖子。
拾完太后,他转手就该对付端王。
木云额上渗出些冷汗:“殿下不必太过担忧,皇帝这些年装疯卖傻,不得人心,就算暗中培养过势力,在朝中也根基未稳。现在他名义上控制禁军,可禁军内部各自为营,若是真走到短兵相接那步……并没有太大胜算。”
端王麾下养许多精锐私兵,又与武将们交好,就算没有实际兵权,登高呼也应者云集。战斗力上,皇帝确实比不过。
夏侯泊点点头:“所以如果夏侯澹有脑子,想对下手就会速战速决,杀个猝不及防——而最好机会,或许就是明日早朝。你说对不对?”
那双淡定眸子又朝他平平扫来,仿佛真在征询他意见。
木云回头看,整个人都木。
图尔已经扯络腮胡,穿上代表王子身份华贵裘衣,高大英武,走路带风。他身后象征性地跟队从者,是夏侯澹临时找人假扮,因为真从者都死绝。
除去极少数知情者,大臣们看他装束就瞳孔地震,窃窃私语声四起:“
远处传来净鞭三声。
殿门大开。
夏侯澹闲庭信步似走到龙椅前坐下,神色跟平日上朝时没什区别——百无聊赖。
直到俯视众臣行礼时,他突然露出丝讥笑。仿佛被他们脸上表情娱乐到,无声地放个嘲讽。
众臣:“。”
完,木云心想。
以端王缜密与多疑,自己办砸邶山之事,怕是已经被视为叛徒。而叛徒下场,他已经从胥尧身上见识过。
事到如今,要怎做才能保命?
木云在太后党面前伪装多年结巴,头回真正地犯口吃:“那、那殿上或、或许有诈……又或许没有。”
他面红耳赤,险些当场跪下求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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