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澹飞快地瞥北舟眼。这眼意思是:别告诉她吃药事。
北舟更重地哼声,走。
庾晚音:“?”
夏侯澹:“没事,只是伤口愈合比较慢。羌国毒太厉害,能活下来都是奇迹。”
庾晚音眯眼打量着他,拖长声音:“澹总,你怎总有事瞒着?”
身后追来句:“等他们决出胜负……然后呢?”
谢永儿听出他语声中暗藏期待。
然而她这会儿已经意气不再,也没心思与任何男人周旋。她耸耸肩:“大概是想办法逃出去吧。”
萧添采不吭声。
谢永儿茫然抬头,望望被殿檐切割出形状天空:“你说好不好笑,心想拥有这个天下,却连这天下长什样都还不知道呢。”
夏侯澹:“别犹豫,回头列个清单,老实交上来。你已经跟们条绳,这波端王不死,死就是你,有什情报都主动点。”
谢永儿忍气吞声:“知道。”
萧添采跟在谢永儿身后告退,走到无人处,脚步渐渐慢下来,盯着谢永儿背影。
“娘娘。”
谢永儿回头。
描写。那群人对着夏侯澹连哄带骗、阳奉阴违,对外却又打着皇帝名号层层剥削、中饱私囊,种种阴招从未收敛过。仅仅作为旁观者,她都恨不得快进到秋后算账。
但夏侯澹忍下来。
无论是在邶山上命悬线之际,还是现在声威大震之时,他做出所有选择,仔细想竟然都是最优解。
论心性,论眼界,都可以算是个优秀帝王。
——或许优秀得有点过头。
内室。
庾晚音从床底下爬出来:“小会开完?”
“开完。”夏侯澹倚坐在床上。
庾晚音四肢回暖,整个人都活过来。她坐到床沿喝口茶,皱眉望着夏侯澹:“是错觉吗,你脸色怎比早上更差?”
夏侯澹尚未回答,靠墙站着北舟突然冷哼声。
半大少年欲言又止半天:“你不是说,被陛下真情打动?”
夏侯澹刚才表现,就差把“工具人”标签钉她脑门上。
谢永儿望着萧添采那不识人间疾苦天真表情,苦笑声:“哪有那多人间真情。只是临阵倒戈,以图苟且偷生,活到他们决出胜负罢。”
这话说完,她自己听着都惨淡到难堪地步。萧添采愣在原地,明显不知该如何反应。
谢永儿捡起碎地尊严,吸口气:“走。”
谁能相信这只是个刚穿来年演员?
谢永儿沉默阵,后知后觉地品出其中门道,嘀咕句:“狠人。”
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夏侯澹:“太后党里哪几个是端王卧底?”
谢永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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