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家栋以前也认为父亲不爱吃面食,尤其是讨厌炒面茶。他后来看到母亲给楚肖逸做炒面茶,父亲也高高兴兴地陪吃,才知道真相并不是这样。
面粉在过去是稀缺资源,只有家里男丁能吃到。即使大姑奶奶费尽力气地将其搬回,她作为女孩也吃不到口,成人们只会做给唯男孩吃。如果肖肖爷爷是麻木不仁、毫无良心男孩,他或许能心安理得地享受特权,但偏偏他不是。
他觉得自己不是在吃炒面茶,而是在啃姊妹们血肉,侵占她们资源,从此对这种食物敬而远之。他或许是将妹妹那时失望脸刻在脑海里,即使她后来已经被老旧思想同化,他也没办法忘掉。
任何人都可以指责大姑奶奶不对,只有肖肖爷爷不能这做。因为他生来就被推到加害者位置,怀揣着愧疚和良心不安,却在很长时间内都无法改变。
在大姑奶奶记忆里,她兄长是顶顶好人,时常会为她打抱不平,唯独在楚家栋姓氏问题上没让步。肖肖爷爷不想跟妹妹起冲突,后来就带着家人离开,避免双方再起矛盾,这是他唯能做事。
事,说想要楚肖逸改名胡肖逸,当然被楚家栋打太极逃过,又打岔到其他话题。
两人最后聊到肖肖爷爷,大姑奶奶顿时热情不少,又开始描绘自己和兄长关系有多好,看上去想要暗示楚家栋教育楚肖肖。
楚家栋索性也阐明正事,郑重道:“姑,这两天仔细想想,也打算回去跟二哥商量,以后把姑姑家女儿孙女也加到族谱上吧……”
楚家栋以前不过问族谱事,主要他姓楚也名不正言不顺,但这回感觉不能再退却。
大姑奶奶忙道:“那怎行?这不合规矩,哥当初让帮胡老二管祖祠……”
因为肖肖爷爷是家族中唯男丁、族长,他要对所有女性亲属负责,即使她们外嫁跟婆家起争执,他也不能束手旁观,这就是他掠夺妹妹们资源代价。但他同时迫切地希望孩子能逃出这种规矩,结束长久以来局面。
楚家栋以前是不懂这些,他父亲并不是
楚家栋:“其实爸不是让您帮二哥管,他意思就是让您管。”
大姑奶奶:“既然是让管,更要……”
楚家栋轻声地打断对方:“您还记得爸不爱吃炒面茶吗?那时候家里所有人都爱吃,只有爸不爱吃?”
大姑奶奶愣,她不知话题如何扯到此处,忙不迭道:“记得记得,大家都说他是大少爷病,嘴巴挑得很,面茶都不吃。”
楚家栋:“其实爸很爱吃炒面茶,但他不敢吃。因为以前粮食紧缺,他说有次起床吃面茶,吃完才知道是您大清早走好远山路,抱着面罐带回家,但您却口都没吃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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