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大姑奶奶在嚎啕大哭后起个大早,她当真是身子骨强硬老太太,睡醒后神清气爽,居然还上香造批福果。
小洁等人都分到新福果,连楚肖肖也拿到第二颗。她从表叔手里取过大橙子,好奇道:“大姑奶奶不提规矩啦?”
表叔笑道:“她昨天说梦到你爷爷,现在又找到新事情做,要将其他姑奶奶家孩子记上族谱。”
这真是件工作量庞大事务,要知道姑奶奶们子孙可不少,好在大姑奶奶极有精神头,看上去斗志昂扬。楚家栋及其二哥真做不此事,他们没有此等旺盛精力,更没有如此可怕家族责任感。
楚肖肖点点头,她深感信服:“果然还是爷爷靠谱,效率非常快,比爸爸要强。”
会直面表达人,但他从蛛丝马迹中渐渐推理、领悟。肖肖爷爷曾经说,楚家栋名字好又不好,原因是“家栋”代表极高期望,但“做家里或家族栋梁”又是极累件事,时常让人喘不过气来。
楚家栋过去还疑惑为何要给自己好又不好名字,可估计这才是他父亲复杂心情真实写照。肖肖爷爷既无法逃出家族捆绑,又潜意识地想要透口气。重男轻女是对女性迫害,又何尝不是对有良知男性迫害?
肖肖爷爷长久以来都无法摆脱家族责任,他必须对自己无意识加害者身份赎罪,否则就会良心不安。
楚家栋:“觉得爸走前让姑姑管祖祠,还将几位姑姑写上族谱,并不是让您帮二哥代管,而是想告诉您男女谁管都可以。”
“们兄弟现在很少回来,渐渐对老家都不熟悉。您和表弟还在这里,咱们家族根就还在,只要家人还能团圆,不管是姓什、男或女,那都没有关系。”楚家栋深知自己和表弟现在还有感情,到楚肖逸、楚肖肖这代更不好说,指不定血脉稀释、情感更淡,光是将众人聚拢就不容易,又何谈所谓老规矩?
楚肖逸眉头皱:“……等等,这不是咱爸功劳吗?”难道不
“爸当时在家吃完炒面茶就哭,他说是被胡椒面儿呛,但知道其实不是。”楚家栋语气认真,大姑奶奶却已垂泪。
楚家栋见大姑奶奶止不住地抹泪,只能无声地安抚起老人家,听她哭着骂自己父亲傻。她长时间都被古板思想束缚,此时却又想起抹年幼怨怼,然而她在漫长岁月里逐渐忘却,可她兄长却迟迟没有忘。
她想起兄长过去好声规劝,但她那时只当那是他对自己妻子偏袒,直没有摸透其真意。
许多往事都被光阴模糊,人们总觉得早将其忘记,却又会在某个细节里突然想起。
楚家栋并不确定自己是否正确解读父亲,但他已经将他能做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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