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花香沾在翻飞床幔上,奚将阑嘟哝声,翻个身睡得更熟。
他做场少年时美梦。
盛焦和乐正鸩无缘无故打架。
两人不用灵力也将对方
样样皆是精而雅摆放布置。
盛焦:“……”
盛焦差点以为自己走错。
原本简陋得连个花纹都没有桌案和屏风不知被扔去哪里,盛焦面无表情撩开珠玉串成珠帘走进内室,差点被晃眼睛。
内室更是翻天覆地,奢靡华丽,就连那笨重石床都换成精致雕花镂空大床。
奚将阑擦擦眼泪,摸摸黑猫胖脖子:“抬头,啧,你怎又胖圈?”
黑猫拿爪子蹬他。
奚将阑熟练地摸到黑猫脖子上无舌铃铛,从中拿东西。
盛焦做事自来雷厉风行,个时辰便将獬豸宗杂事处理好,路过清澄筑门口时,犹豫好会还是折枝新开桂花。
他住处简陋清冷,房中布置应全无,瞧着和獬豸宗囚牢没什分别。
得连累起死。”
黑猫:“……”
乐正鸩那狗脾气还叫好啊?!
此处是盛焦地盘,黑猫没来由地怕盛焦,只好含着泪忍气吞声地瞪着奚将阑捡起花瓣往嘴里放,不敢再阻止。
随着虞昙花入喉,黑猫已经形成实体身躯逐渐淡化,悄无声息化为只有奚将阑人能看到灵体。
床幔半散着,暮景夕阳斜斜从窗户扫进来,风卷着轻纱床幔翻飞,露出偌大床榻上蜷缩在锦被中人来。
盛焦:“……”
奚将阑将此处全让当成自己家,他身量本就小,缩成团蜷在偌大床榻上,显得越发纤瘦。
他呼吸均匀,大概是不用睡硬床,脸颊都露出些许飞红,睡得惬意又舒适。
盛焦漠然注视他许久,默不作声地将手中花瓶放置在床榻边小案上。
奚将阑肯定住不惯。
盛焦特意找个漂亮瓷瓶,盛清水将桂花枝放进去,尽量想让那陋室不那上不得台面。
只是他捏着花瓶进入清澄筑后,面无表情脸上空白瞬。
个时辰前,清澄筑“家徒四壁”,除石榻、桌案和屏风外,空旷简陋得甚至能当幽室来惩处犯人用。
但此时,象牙琉璃素屏横档外室,雕花桌案、美人榻靠在窗边,雕花桌案上笔墨纸砚错落有致——甚至还放整面书架,书卷积案盈箱。
奚将阑又将璎珞扣调试好,重新扣在耳朵上,懒洋洋地往床上栽。
“咚——”
差点忘盛焦这个苦行僧睡是石床,当即被撞得脑袋差点散架。
奚将阑后脑被撞出个大包,眼眸有瞬间涣散,好半天才倒吸着凉气缓过神来。
要搁平常,黑猫肯定乐得喵喵叫,但此时它毫无兴致,病恹恹趴在那默默垂泪,委屈得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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