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顾容甚至还有些感谢天道,感谢他将自己记忆分离,让十六岁他干干净净心中没有半分阴霾地同牧谪接触,乃至相互爱慕。
若是他还保留着这百年记忆,和牧谪相恋,可能连他自己都分不出来自己到底是因为
记忆如流水似冲刷而过,沈顾容根本来不及去梳理那些记忆,就被牧谪眼泪糊脸。
沈顾容噎下,只好干巴巴地说:“牧姑娘,谁又欺负你?和师尊说说。”
牧姑娘呆下,意识到师尊已经恢复正常,眼泪掉得更凶,只是这次却是庆幸欢喜泪水。
他扑上前把将沈顾容拥在怀里,双臂都在微微颤抖。
沈顾容回想下自己昏睡前做那缺德事,不自觉有些心虚。
他师尊定是选择比他还要重要东西,才能这般甩开他手,将他留在原地。
牧谪前所未有恐慌,那后怕直延续到现在,想起来心还在酸痛。
沈顾容在榻上低声呻吟许久,突然剧烈喘息声,眼睛缓缓张开。
牧谪看,立刻就扑过去:“师尊?!”
沈顾容揉着额头,拧眉被牧谪扶着坐起来,擦擦脸上未干泪痕,低声道:“头痛。”
每个人打听。
“劳烦问下,有没有见到阿弟和妹妹?”
“他们去看花灯走丢。”
“……”
沈顾容僵在城门口许久,突然失声痛哭。
当年封印离更阑、夺回京世录之后,沈顾容世界就又只剩下等待先生来寻他,他足足等三十年,最后在分神下山时,无意中看到被绑在火架上孩子。
京世录不受控制地在他袖中发出阵阵抖动。
天选之人,降世。
沈顾容飞入火海,将他等足足百年孩子抱在怀中。
自那之后,沈顾容眸中已经燃起希望,哪怕是从京世录走遭,惨死次,但他依然甘之如饴。
牧谪抓着他角袖子,讷讷道:“……帮师尊揉揉头。”
沈顾容将撑着额头手移开,偏头看牧谪眼。
他刚从记忆里回来,还未完全适应,视线冰冷又疏离,其中全是哀莫大于心死绝望,和当年未遇到牧谪沈奉雪模样。
牧谪愣,沈顾容个眼神,直接将他刚止住泪水给逼下来。
沈顾容:“……”
夜白发。
***
沈顾容不知道在记忆重停留多久,那足足百年记忆在转瞬侵入他脑海,彻底接受却只需要瞬间。
等到牧谪将他抱回泛绛居时,沈顾容直紧绷身体已经缓缓放松下来,两行泪从眼尾缓缓滑下,滴入散乱白发间。
牧谪已经默不作声哭遭,在沈顾容毫不犹豫地甩开他手往后跑去时,他恍惚中意识到自己被丢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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