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和阿厌住在一起很快乐,但我很快开始想家。我开始哀求阿厌带我回去。她最初不答应,后来耐不住我一直搓磨终于松口同意了。”
厌女带着娄椿来到她们当初相遇的那颗大树下。
“顺着这里向前走,路上不要回头,很快就能回到你们人类的世界。”厌女伸出白白嫩嫩的小手指,指着前方的道路。
“谢谢你,阿厌,这个送给你。”娄椿将自己从小随身带着的玲珑金球放进自己朋友的手中,依依不舍地和她告别,转身向着山外走去。
“阿椿,”身后的朋友喊住了她,“你还会回来吗?”
,也许马上就会跑出一只老虎、黑熊,或是什么狐狸精,无头鬼,他们会抓住可怜的我,把我的手指一根根吞进肚子里去,呜呜。
十岁的娄椿抱着自己小小的肩膀,一边哭一边走,人生第一次对死亡这件事有了真切的认知。
“别再哭了。你也太吵了。”一个和她年纪差不多的小姑娘突然从一棵槐树后出现。
她穿着一身不太长的褐色衣袍,赤着双脚,雪白的胳膊扶在树干上,一脸极其不耐烦地看着娄椿。
终于遇到自己同类的娄椿找到了感情的宣泄口,她不管不顾地抱住了那个小女孩,哇地一声哭得更大声了,死活不肯松手,险些没把鼻涕眼泪全挂到那个孩子的衣服上去。
“嗯,一定,我一定回来看你。到时候我们再一起好好玩玲珑球啊。”娄椿泪眼婆娑,拼命挥手。
“好,那我就在这里等你。”阿厌却只是站在树下淡淡的说。
“其实没多久我就知道了,阿厌并不是和我一样的人类。”回忆到这里的娄太夫人露出了怀念的笑容,“但我并不怕她,阿厌看起来很凶,动不动就说要把我吃到肚子里去,实际上她的心比谁都软。”
“她是那么的厉害,什么都难不住她。但我只要拉着她的袖子,露出可怜兮兮的表情,说我饿了,说我好冷,她就会跳着脚,一边骂骂咧咧,一边给我找来好吃的食物,她带我去避风的山洞休息,还用柔软的皮毛给我垫了御寒的床榻。”
“那时候我还为自己拥有这么点小聪明感到洋洋得意。”娄太夫人抛起那枚已经不会响的玲珑球,让它在自己的一根手指上滴溜溜的转圈,“那些日子一直在下雪,厚厚的大雪覆盖一切,我几乎一步都走不出去。但阿厌却每天都掰开洞口的积雪钻出去,给我找来新鲜的食物。剩下的时间,我们两个就窝在暖和的山洞里一起玩这个玲珑球。”
“一开始,是我教她,但她很快就胜过了我。我们挤在一堆细细软软的皮毛堆里,勾着手约定永远都要在一起玩耍。”
历经岁月的玲珑球无声地转个不停,娄太夫人凝望着它,眼角的皱纹在阳光中渐渐变得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