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步个脚印地走着,张岱忽然扯下张原袖子,做个小解手势,张原“嘿”地笑,他二人方才在寓庸先生那里喝两杯热茶,在舟中又饮温酒,早已小腹沉甸甸,便起走到路边株老梅树下,飞洒沃下,将大块白雪给糟蹋——
张原心道:“嗯,这就是《湖心亭看雪》那篇绝妙小品文背后故事,这大煞风景吗?”
却听已经走到湖心亭畔武陵叫道:“少爷,这亭上有人!”
张岱大奇,对张原道:“还有比兄弟二人更知趣雅人?”
张原和大兄张岱来到亭上,见有二人铺毡对坐,童子烧炉温酒正沸,其中人长身而起,笑道:“好兴致人亦复不少,请坐,请坐,共饮数杯。”
。”便命仆妇治酒食,要款待张岱、张原——
张岱因为想着雪夜游西湖,便道:“寓庸先生不用吩咐下人治酒食,二人在船上用过晚饭才过来,不敢再喝酒,等下还要赶回船上。”
黄寓庸道:“雪深路滑,就在这里过夜何妨。”
张原道:“学生归家心切,明日早便要起程。”
黄寓庸也就不强留,问张氏兄弟在国子监求学情况,随口考问几句,又问翰社事,张原向寓庸先生解释说翰社只是个八股文社,以交流制艺心得、共倡忠君爱国为宗旨,黄寓庸点点头,没多说什。
来福、能柱也已铺开毡毯,架起火炉、摆上酒壶、食盒——
张原见这两人都是三、四十岁样子,招呼他和大兄共饮那人相貌清雅,言谈豪气,听得另人称呼此人为“小修兄”,心中动,恭敬道:“容晚生冒昧问句,先生可是姓袁?”
这人讶然道:“阁下是
张岱、张原在居然草堂待半个时辰,喝两杯热茶,便起身告辞,赶到雷峰塔附近凝香酒楼时,已敲过二鼓,来福、能柱二人等候多时,叶小舟已泊在西湖南岸等着,此时西湖本已没有舟船揽客,是来福请凝香酒楼伙计特意找来船家——
张原四人上小舟,来福、能柱提着两个大食盒也随后上船,舱中个红泥炉,炭火初燃,穆真真拨火温酒,张岱急不可耐地舀瓢酒喝,笑道:“等下对燕客说,让他后悔莫及。”
围炉笑语时,那舟子早已摇起橹,小舟悠悠划向湖心——
亥时初,湖中人鸟声俱绝,万籁俱寂,雾凇弥漫,月夜天空是白,远山戴雪,树结冰花,与云、与水,上下白,此时若从雷峰塔上俯瞰,当会看到这白茫茫西湖上长堤痕、湖心亭点、小舟芥,还有舟中人数粒——
小舟到湖心岛,张岱、张原在皮靴外绑上木屐,率先上岸,穆真真、来福四人提盒挈壶,小心翼翼向湖心亭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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