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法寒眼睛翻道:“和尚为何就骑不得马!吾师养马数匹,也有人非议说出家人养马不妥,吾道答曰‘贫道重其神骏。’有人曾送对大鹤给吾师,吾师纵鹤飞去,曰‘冲天之物,宁为耳目之玩乎!’”
冉盛道:“鹤可以纵其飞,马为什不可以送人!和尚骑马,瞧着太别扭,这马送给如何——”
陈操之斥道:“小盛,不许多嘴。”
支法寒哈哈大笑,先问冉盛年龄,得知才十六岁,惊道:“这是天生武将,是该骑着马才对,不过没有白送道理,小僧久闻钱唐陈操之贯通儒、玄、释三教之学,早就想领教,今日陌路相逢,敢请辩难,若胜小僧,小僧以此马相赠,陈檀越若输——”
“输又如何?”冉盛忙问。
之道:“钱唐陈操之。”
支法寒眼睛瞪大,上下打量陈操之,笑道:“江左卫玠,名不虚传。”
这时茅舍里又出来个老者和两个十来岁童子,那两个童子看到冉盛,吐舌惊叹,这样长人是第次看到。
老者对陈操之道:“尊客也是来访宝珠玉兰吗,请入内喝碗茶水歇歇脚吧。”
陈操之道:“敢问老丈,这宝珠玉兰可以移栽否?若有树苗,请赐棵。”
支法寒笑道:“不如何,笑而
老者摇头道:“移栽不得,宝珠玉兰只有在花山带可活,移栽别处很快就会枯萎。”
陈操之道:“原来如此,不敢打扰老丈,看看花树即可。”
丑和尚支法寒陪陈操之到茅屋后观赏宝珠玉兰,说是奉师之命在这左近寻访适合建佛寺之宝地,问其尊师是谁?答曰:“支道林。”
陈操之眉峰耸,支道林名声可谓如雷贯耳,支道林俗姓关,因师傅是西域月支人,弟子从师姓,故改姓支,法名支遁,号道林,精研佛法,是般若学六大家之,人称支公,二十五岁出家为僧,二十六岁入建康,以清谈玄辩闻名,太原王濛称赞其“造微之功不减辅嗣”,辅嗣便是王弼,是正始年间玄学领袖,而陈郡殷融则赞支道林是卫玠再世,支道林虽是出家人,但注重风仪,有名士习气,交往是也都是刘恢、殷浩、许询、郗超、孙绰、王羲之、谢安这些名流,擅长隶书和章草,其清谈援佛入道,很少有辩得过他人,原本住锡剡溪支山寺,应琅琊王、大司徒司马昱之邀入驻建康东安寺,开讲《般若道行经》,道俗钦崇、朝野悦服,司徒府清谈雅集也常邀支道林参加,支道林说庄子,座上名士轮番辩难,无人是其敌手,时人慨叹支道林是披着袈裟王弼或何晏——
日影西斜,陈操之主仆三人踏上归途,丑和尚支法寒去公孙树下牵大白马与陈操之道下山,冉盛羡慕道:“和尚也骑马,啧啧,稀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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