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盛道:“这马是和尚输给小郎君,虽说是送,其实是认输。”
正说着,南边来支车队,有四辆车,随从二十余人,俱佩刀剑,高大健壮,英武不凡,而且这四辆车都是双辕马车,金彩翠藻、璎珞流苏,极是华丽,领头个佩刀武弁喝道:“让让,让让,莫堵在路口。”
这是个岔路口,往东北就是方才支法寒去那条路,往西就是建康城,陈氏三个车夫想当然认为对方是去建康,见其车马煊赫,不敢抢在其前头,便驱牛车往东北这条路让让,没想到那武弁嚷道:“喂,不长眼睛吗,叫你们让让,怎偏要堵着!”
冉盛脾气火爆,大声道:“到底往哪让你们又不说清楚,怪得谁!”
那些带刀侍从见个八尺大汉牵匹白马站出来,都是吃惊,对这
微挑,眼露疑问。
“正是。”支法寒呵呵笑道:“陈郡谢安石侄女谢道蕴韫,貌美神清、才辩过人,三年前让求婚琅琊王氏兄弟碰壁而归,声名大振,有‘逸少二子,不如谢氏女’之说,今已双十年华,但名门子弟,趋之若鹜,都想娶谢才女为妻,谢道韫与其叔父有约,只有玄辩清谈胜过她才可以论婚姻,三年来十姓高门二十余位俊拔子弟在乌衣巷铩羽而归,这个袁通袁子才乃司徒从事中郎袁耽之子,极慕谢道韫,是以请小僧助其得成姻缘,这是好事,小僧自当鼎力相助,好笑是,那袁子才起先还想请吾师出山为他助谈,吾师当世玄辩第人,理屈谢道韫自然不在话下,不过那样也太惊世骇俗,是以由小僧代劳,此乃韵事,并非俗事。”
陈操之道:“原来如此。”想起孤傲如梅谢道韫,心中惆怅,暗作隐痛。
支法寒朝陈操之合什道:“小僧在此恭祝陈檀越与陆氏娘子得成佳偶,哈哈,这已是建康人尽皆知事,对,小僧虽未得领教陈檀越玄辩,但昨夜那生僻佛典就把小僧给难倒,输匹——不不,送出匹马,想见陈檀越辩才在小僧之上,不如由陈檀越做那袁子才之助谈如何?”
陈操之挑着眉毛不说话,静静地看着支法寒。
支法寒见陈操之似有不悦之色,便道:“陈檀越莫怪,是小僧冒昧。”
却又见陈操之展颜笑,说道:“助谈就不必,有道寒师兄足矣,若能旁听之,则幸甚。”
支法寒喜道:“好,到时小僧来邀陈檀越同去乌衣巷。”再施礼,转身大步向东北方向而去。
陈操之在歧路口站立好会,冉盛还以为小郎君对这个和尚依依不舍呢,牵着大白马走过来说道:“这是个好和尚,应该算是得道高僧吧。”
句话把陈尚给逗笑,说道:“小盛,那道人匹马就把你给收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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