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尚、陈操之、刘尚值随顾恺之去顾府赴宴之时,横塘陆府却陡起风波。
陈操之入建康声势如此浩大,还被会稽王接进府中,五兵尚书陆始如何会不知,心里恼恨至极,陆始没见过陈操之,也不打算见,他不认为陈操之有多英姿超拔,只认为这是北地士族为打压他陆氏,才刻意把陈操之捧得如此之高,想看他陆氏笑话,陆始向对北人南渡与他们吴人争田夺利极为不满,他虽居朝廷要职,却对朝政颇多非议,对权臣桓温亦不甚敬重,所以他把陈操之当作北地士族向他吴人挑战先行卒,必须迎头痛击——
这日午后,陆始听儿子陆禽说陈操之是与张墨、张文纨同路入建康,建康传言陆氏已经同意陈操之与陆葳蕤婚事,不日即将定亲云云,把个陆始气得七颠八倒,怒冲冲来质问弟妇张文纨——
陆始与陆纳兄弟二人宅第毗邻,二宅之间有甬巷相通,不需从大门进出就可相互来往,陆始带两个小僮从小门来到三弟陆纳宅中,问知张文纨在后园,便气冲冲来,正见张文纨与陆葳蕤在后园秋千架边,个小婢在眉飞色舞地说着什,似乎在说陈操之入城时万人空巷盛况——
说话小婢是短锄,她与簪花二人去看陈操之入城,本想为葳蕤娘子传上几句话,却是挤不过去,而且众目睽睽之下也没办法与陈操之说那些话,就直跟着陈操之来到司徒府,亲眼看着陈操之入司徒府才和簪花赶回来,这时已经是第三遍向葳蕤小娘子描述陈操之容貌以及当时盛况,葳蕤小娘子是怎也听不厌,那笑意打心眼里往外冒,短锄和簪花已经好久没看到葳蕤小娘子这快活地笑,所以也越说越起劲,有时则不免有些夸大和不实,比如说把冉盛形容成有丈高、齐到屋檐;陈操之在高盖马车上并没有说什话,在短锄口里,陈操之简直是路喊着“非陆葳蕤不娶”进入司徒府——陆葳蕤笑着摇头表示不信,短锄和簪花还串通气,言之凿凿——
这时,短锄看到陆始脸色不善大步走来,赶紧闭嘴,退到边。
陆始到就瞪着眼睛朝张文纨和陆葳蕤身边几个侍婢仆妇沉声道:“你们先到园门外等着。”
那几个侍婢、仆妇眼望夫人张文纨,行动稍有迟疑,陆始便大怒,喝道:“滚,滚出去!”
几个侍婢、仆妇惊得赶紧逃出园外,秋千架下就只剩张文纨与陆葳蕤两人,还有对面而立气势汹汹陆始,陆始两个小僮隔着数丈远立在个花架下。
张文纨心知二伯陆始是为陈操之与她同路进京之事而来,原本是有些担心,但二伯这样无礼地驱走她仆从让她很生气,她是吴郡大族张氏女郎,也是心高气傲,平日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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