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静默着来到太夫人院子。
看到沈韶光,江太夫人眼前亮,“这便是沈记店主小娘子?”今天太夫人很清明,没把沈记说成几十年前或汴州或江南或河东什酒肆。
对这种饕客见大厨眼神,沈韶光最近感受得多,很是淡然地上前施礼,“老夫人万福。”
“小娘子气韵高华,好风姿。”江太夫人赞叹。
沈韶光微笑下,“老夫人谬赞。”
次相问,想来是感叹庄子惠子濠梁之上鱼乐之辩,想亲自验证番?”自比为鱼沈韶光似笑非笑地问。
林晏停住脚,扭过头看她。沈韶光微笑着与他对视。
林晏抿抿嘴,“女郎想多。某只是——”想说“希望女郎安乐”,有登徒子之嫌;说希望大家都安乐,则像敷衍,只好闭口停住,转过身接着往前走。
听着这说半话,沈韶光在心里调笑,嘿,这话如此亲切稠密,但凡自恋点,该以为你对有情……
沈韶光理解他意思,也收到他善意,想来是那天听父亲事,这位林少尹生出些同情来,故而想确定自己这沈侍郎后人过得还好。
江太夫人看着沈韶光笑道,“人老,胃口也坏,但每次他们买贵店饮食来,都能多吃些。这次又劳烦小娘子亲自煮粥送来,真是多谢小娘子。”
“能得太夫人喜欢,儿也高兴得紧。”
来去,沈韶光大厨与江太夫人食客便聊起饮食经。
从沈记几样当家菜,说到饮食禁忌,说到饮食顺应自然规律,说到节日饮食,两人有来有去,聊得很是欢畅。江太夫人满面含笑,神色愉悦,沈韶光也微微笑着,还时有妙语。
林晏在旁看着听着,难得见祖母这样精精神神地说话,也难得见沈小娘子这般温和恭顺、善解人意。对比刚才廊下伶牙俐齿,林晏自省起来,莫不是问题?
沈韶光扭头看林晏,有些不羁地笑道:“少尹贵介子弟,想来不曾冻过手足。”
“儿于掖庭时,炭火不足,至隆冬,手足则红肿流脓。若直冷着也没什,不过是裂个口子,有些疼罢。最怕突然接近炭火,哎呦,奇痒难耐。”所以啊,这突如其来关怀,还是少些好。
林晏微侧头,沈韶光挑眉笑,林晏抿抿嘴,把目光挪开。
写策论,哪怕是廷辩呢,林晏都可以有理有据地讲来,但面对这样伶牙俐齿女郎,林晏却有点不知道说什好,便只好干脆闭嘴,默默当向导。
两人都沉默着,气氛倒松下来。沈韶光看看自己“旧家”,看看右前侧林少尹身影,有点自悔刚才失言,跟个半生不熟男人竟然讨论起情绪问题……定是最近太忙,工作压力太大。过年停业,放松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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