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里传来严雪宵冷静声音:“会给你找最好医生。”
仿佛看出他压下不安,严雪宵又字句说:“沈迟,有在。”
沈迟握住手机,这是他唯可以握住东西,将他从死水中拽上岸。
“你现在情况不适合比赛,今天让朋友带你在燕城玩。”青年温柔问,“好吗?”
*
“腱鞘炎。”医生看着他拍片子,头也没抬地说,“玩手机玩电脑最容易出这毛病,还没成年就这不爱惜身体。”
少年垂着头坐在医院冰冷凳子上,声音涩得不像是自己能发出:“还能打游戏吗?”
“肯定打不。”医生开出诊疗单,“先保守治疗,痛话打个封闭,不过右手个月不要进行任何手部活动,这病容易留下病根,你年纪小休息个年半载,还有自然康复可能。”
少年抬起头:“打封闭吧。”
消炎镇定药物注射到手部,沈迟却没有任何痛感,好像不是自己手般,他只是冷漠旁观。
“沈迟体检结果出来。”官山看着电脑上体检报告,“轻微贫血还好,腱鞘炎再不治就要影响日常生活。”
电话那边沉默很长会儿:“拍下方明田黄章。”
“你什时候有钱,现在咖啡店工资都开得这高吗?”官山酸里酸气问。
“投资赚点。”
虽然青年嗓音平淡,但买得起明代印章,当然不是点而已,官山想要明田黄很久,不禁说:“还要做什说吧。”
医院
然而走出医院时,他胸腔仿佛被蒙上浸湿纸页透不过气,残存氧气消失殆尽,从指尖到整个身躯都在颤抖。
他只想打游戏,也只会打游戏,但游戏也不能打,黑暗中光亮又熄灭,明明是白天,眼前却看不到丝光。
从他到边城那刻,本就不该有什期待,他没有更好未来,不会有更好未来,他人生烂得不能再烂。
少年闭上眼堕入黑暗前,电话响,他睁开眼猛然清醒,看着屏幕上名字接通电话。
“医生说有腱鞘炎。”他扶在栏杆上,尽力平静地叙述,“好之前不能再打游戏,如果……还能好话。”
“白天带他去燕城玩玩。”电话里音色泛冷声音蓦地放柔,“他在边城吃过许多苦。”
官山怔,他还没见过严雪宵这温柔对待个人,即便是体检也是托他为全校学生体检,想不动声色将少年护在羽翼下。
*
次日早上,沈迟是被手腕疼醒,或许是昨天太过疲惫,没有像往常般休息就好,而是阵阵地发疼。
他走到旅馆前台退房,坐公交到医院检查,与边城冷清县医院不同,燕城每个医院人都很多,他从七点直排到九点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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