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足贵满不在乎道:“咱们海上多远就能看到,来得及。就算点不燃,拿刀干死他就是。”
旁边朱国斌突然道:“军中火器队,甲长队长都要带好火种罐,交战时灭是要杀头。”其他人并不在意,陈新却注意到,此人似乎曾在军中,否则如何得知,不由多看朱国斌眼。
王足贵装好火绳后,轻轻扳下扳机,试下位置,此时引药盖没
好,这朱国斌果然是个练家子,朱国斌左手递过来个带铁叉棍子道:“就是这东西。”
陈新道过谢后接到手上,木棍底尖,高四尺多,正好适合此时明代般男子支枪瞄准,对陈新稍微低点,不过也可以将就,陈新拿着棍子和枪按着原来看过些方法比划几下,即便是在不夹火绳情况下,操作也很不方便,很多时候需要单手举枪,看来自己臂力都还需要专门练习。
朱国斌只是淡淡看着,不知懂不懂,还是王足贵过来,大略给陈新讲解番。他当然不会如莫里斯样分解成四十三步,只是说个大概,另外个炮手热心拿来两个药壶,陈新在他们指导下开始装药。
先倒些粉末状黑色火药在引药锅中,药锅在枪管右侧,上面有个可以水平转动铁皮盖子,锅内枪管上开个小小引火孔,倒好后陈新把盖子转过来盖好,然后竖起枪身,王足贵换个壶,却不直接倒入枪管,而是倒在个木管中,陈新看到这次倒出不再是粉末状火药,而是米粒大小颗粒,心中暗暗赞叹,颗粒火药在戚继光《纪效新书》中已记录有制作方法,但这些海盗能知道定装也很不简单,至少比大多数官军专业。
王足贵装满管后递给陈新,陈新股脑倒入枪管,又接过铅弹,在手中试下,大概五十多克,磨得还算光滑,也装进枪管,手感略略发滞,比较合口。陈新从枪身下抽出木质通条,从枪口使劲压,王足贵忙喊道:“陈先生,这捅条不可太用力。”
“哦,为啥?”
“压死打不远,捅条还容易断,略微压实就好。”
陈新连忙受教,王足贵虽然理论不太懂,但实际操作看来还是很有经验。若压得太死,发射药会因为缺氧而燃烧不完全,大大减小射程,自己方才激动,确实忘,当下减小力道,感觉到停顿后,又轻轻压几下。
陈新把枪放到支起叉棍上,万事具备,只欠火绳,王足贵和另炮手两人拿出火石、火镰、火绒,放在甲板上敲起来,冒出烟后把截火绳点燃,这火绳就是麻绳用醋浸泡晾干,他们点燃头后小心夹到蛇杆上面。
陈新看这个过程,不由有点疑惑问道:“要是打仗,人家快到才用火石,万不燃不就死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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