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东外科救治水平,能在十年间飞速发展,并不是根源于林缚所传授那点急救术皮毛,而是张祭等批医官破除传统勇气以及近十年苦心钻研。江宁处决战犯,以解剖尸体代替剐刑,实际上是张祭等人提出迂回办法,以破除传统
从灌云北上就是海州,就是北方统帅部行辕驻地,也是由凤离军、登海镇师、靖海水师诸军组成北方东线军团总部驻地。
军事参谋部为北伐制定战略之核心,就在“东线偏东”四个字上,故而北方东线军团是未来军事建设重中之重。
凤离军就包括柳西林、张苟、楚铮、韩采芝四个镇师,加上陈渍所部独立登海镇师,以及靖海水师,在没有开始大规模扩编之前,北方东线军团总兵力就超过十二万人。
十二万兵马,层次分明部署于北到沂山,南到淮水沂海防线上,海州城更主要是作为后勤支持基地,聚集大量后勤人员,即使在封港后仅有特许船舶得以驻入海州,海州城里依旧是热闹不减。
在灌云受周问云这些旧官僚闲气,进入海州城,林缚则能真切地感受到当世还是有那大群人,对新政,对淮东不同传统军政体系,是打心里赞许跟拥护。
淮东背后,除务实风格浓烈江淮商绅及海商势力外,更坚实基础,就是那些原本无所有而聚集到淮东战旗之下将卒们及其家小,以及淮东军所衍生出来庞大后勤群体。他们在旧体系之下饥寒交迫,流离失所,甚至要卖儿卖女,才能苟全性命,在旧体系之内,他们全无生存尊严,还要时时面临生存威胁,他们怎可能会有维持旧传统念头跟动力?他们绝大多数人,巴不得更进步将旧体系,旧传统打碎掉。
新体系给予他们及家人生存保障,给予生得富贵,死亦哀荣荣耀,他们也许思考得不够多,也不够深,但对新体系拥护,是打心底赤诚。
在灌云,林缚感觉世事维艰,水面之下还隐藏着极大反对势力,甚至江宁,林缚还要时时考虑平衡淮东内部利益。但到海州之后,就觉得这世界要单纯得多,觉得天下还是牢牢处于他掌握之中,觉得推行新政根本就没有什阻力。
以“身之发肤,受之父母”传统,在当世解剖尸体是罪大恶极,严重到会给判处斩刑大罪。而江湖郎中出身淮东医官张祭等人,很早就在淮东提出要解剖尸体,以研究人体结构,以便更好发展外科医学。
这种反抗传统,发展新学勇气,在淮东内部颇为司空见惯。不过解剖尸体事,便是林缚都担心事情泄漏出去会掀起轩然大波,最终将这事列为淮东最高等军事机密,密许张祭等医官秘密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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