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是,”何弈意味不明地笑下,似乎不光是说给他听,“每个人都不会只有绝对好,或是绝对坏面,人性是复杂,每种特质都有它成因,这种成因无可避免,也无需逃避,只是成长过程中平常环罢……”
他说得很慢,给足对方反驳余裕——这是他贯说话风格,不会急于表达自己观点,接受任何人随时随处反驳,只是很少有人能开口反驳他。
他顿顿,继续道:“比如,有多数人认同“品学兼优”面,因为家庭确实注重教育,无论是家规礼貌还是文化素养,但也有偏激、缺失特质,会做出违反常理多数人难以理解事来,而且防备心重,很难与人交心,因为家庭有些畸形,带给影响也是畸形……不用这看着,说过,这是无需逃避,经历这些,变成这个样子,如果想要继续生活下去,就需要接受这些特质。知道这很难,也不见得就能做到,但是……”
“嗯?”
“迟扬,”何弈看向他眼睛同他对视,认真地说,“至少站在立场上,可以接受你每面,也愿意接受你未来可能产生更多阴暗面,不能定义你是不是像你说那样,是个……废物,但至少在眼里你不是,从来都不是。”
“何弈,你觉得……这人是不是挺废物?”
何弈闻言放下筷子,抬头看向他,没有贸然接话,无声地示意他继续说。
对方摆出耐心倾听样子,他反而有些无从说起。
迟扬靠在沙发上,斟酌道:“就……压根不爱学习,脾气也不好,跟个混混似,就跟那些老师说样,出社会没有技之长,还得啃老……”
他也不确定自己问出这样问题是为什。他向不是患得患失人,也很少怀疑自己,问题答案他心知肚明,也许只是需要有个人来斩钉截铁地告诉他,你不是——将他从摇摇欲坠悬崖边缘拉回来而已。
这幕其实和他们摊牌在起那个晚上很像。
也是这样平静、仿佛排练过无数次脱稿演讲般言辞,每个字都是认真又诚恳——但何弈想表达不
或是拉下去。
何弈看着他,似乎在犹豫什,过许久才重新拿起筷子,也没有回答,只是从自己碗里夹起块糖醋里脊,送到迟扬嘴边,神情平静:“啊——”
迟扬愣,没反应过来,真乖乖张嘴,吃完才回过神:“怎突然……”
不用问也知道,大概又是哪里看来“哄男朋友小妙招”……何弈也没有解释意思,放下筷子,神情惯常平静,轻声说:“人是不会只有面。”
迟扬没听清:“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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