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小雅眼中起
阵涟漪。
过好会儿，他才别过眼睛道：“
先尝下面四道。”
第三道菜
盘子里先
风小雅提筷，折断根树枝放入口中，细细咀嚼，原本微拧眉头，慢慢舒展开来，表情也跟着柔和几分，“花蜜？”
秋姜点头：“是取蔗糖和十二种花蜜调制后，将雕好萝卜浸泡其中足足十二时辰，取出风干，挂上冰片。吃时候，用热蜜浇，冰就化。如此热中有寒，乳中有脆，再加上你刚喝过苦汤，更觉甘甜。这道菜，是乐。”
孟不弃看得垂涎不已。他陪在风小雅身边多年，也算是见多识广，但这样菜肴，当真是从没见过。
风小雅道：“先苦后乐，接下去是什
？”
“是舍。”
快就收起目光中锋芒，重新恢复成平静无澜模样，对孟不离道：“不离，把第二道菜端上来。”
第二道，是个大大托盘，盘子左边是株半尺高树，仔细看话会发现乃是用萝卜雕刻而成，枝桠上还垂挂几十片半透明叶子，形态极为逼真。右边则是个白玉丹心壶，热气正源源不断从壶嘴里冒出来，之前闻到淡淡甜香便是从杯中传出来。
孟不离和焦不弃不禁对这位秋姜姑娘收起些许轻慢之心。不得不承认，她做菜味道如何不论，雕工却是流。
秋姜道：“请允许为公子布菜。”
风小雅点点头。
风小雅目光微闪，缓缓道：“苦、乐……舍……六根三受。”
“是。苦、乐、舍；好、恶、平，此六根也。做菜慢，做不如无牙大师那样百零八道菜，所以，只能简化。”
“苦乐舍合计十八种，好恶平合计三十六种，再加过去、现在和未来三世，共就是百零八种烦恼……原来如此。”风小雅呢喃句后，忽然抬眼望着秋姜，“但你只做六道菜，没有过去、现在和未来。”
秋姜盈盈如水地回望着他，两人目光相对，连天地都仿佛静止。
而在那样静止天地间，秋姜轻轻开口，说句：“三世也做。而你……会懂。”
于是秋姜走到车前，把托盘放到案桌上，介绍道：“阿修罗道中，有棵如意果树，三十三天有情可以享用，阿修罗们却不能。于是，他们想方设法弄死如意树。”
风小雅接下去：“但只要天界众生洒下种甘露，如意树就会复活。”
秋姜点头笑，提起右边白玉丹心壶，倒在萝卜树上。
乳白色琼浆，缓缓从壶嘴里流淌出来，带着扑鼻甜香，浇淋在树上。于是，树上那些透明叶子就呲地蒸腾，消失不见，与此同时萝卜熟，变得更加晶莹剔透，美不胜收。
秋姜放下壶，望向风小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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