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缎只默然依偎着成化皇帝而坐，并未开口，也没有再次抬头。
在大越
别之后，楚瀚已有数年未曾见到百里缎，虽知道她已回到京城，却绝未想到会在这种情景下见到她。皇帝对她似乎十分宠爱，接见亲信太监时也让她随侍身边，还不时转头望向她，眼神中满是关爱迷恋。
汪直行礼过后，便开始向成化皇帝禀报最近刺探到
消息。皇帝似乎很有兴趣，不断追问细节。自从上回汪直向皇帝密报万家兄弟侵占民田之事后，成化皇帝便非常信任他，认为他是自己在宫廷之外耳目，能替他侦查真相，发*揪弊。而另个不能说出理由，则是皇帝年纪渐长，对万贵妃掌控开始生起厌恶抗拒之心。他发现汪直忠于他更胜过万贵妃，可以帮助他稍稍脱离万贵妃掌控，因而更加倚赖汪直。
楚瀚耳中听着汪直与皇帝对答，心中只想着件事：她竟真成
皇帝选侍！他知道这定是出于万贵妃安排，但她自己可愿意吗？成化皇帝年纪并不大，不过二十七八岁，但长年沉迷酒色，外貌憔悴苍老，体力已十分不堪。她当真是心甘情愿吗？看来她正使出浑身解数，紧紧缠着皇帝，是否打算举得子，好被封为贵妃甚至皇后？她出身太低，想来无法封后，但若真生个儿子，封个贵妃应是可能。当此情境，她绝对不能容忍泓儿存在，必会想尽办法找出并杀死泓儿。
楚瀚想到此处，心头凉，对百里缎疼惜顿时转为惊恐。他知道百里缎性情残忍，手段狠毒，绝不在万贵妃之下；她原本就知道关于小皇子之事，如今更会加紧追查，非要置之于死地不可。而小皇子所藏之处并不隐秘，百里缎竟然至今尚未出手，其中原因，倒颇令人费解。
楚瀚脑中念头此起彼落，直到见到汪直跪下叩首告退，才赶紧跟着叩首，随汪直退出南书房。他努力镇静心神，随汪直离开皇宫，来到汪府。汪直仔细分析万岁爷刚才指示，嘱咐他好好去办。楚瀚勉强打起精神，总算将汪直言语听进去，又询问几处细节，才告退离去。
他想起百里缎身着嫔妃服色，坐在成化皇帝身边情景，心情便是阵激荡，久久无法平复。为排遣心中焦虑，他按照汪直吩咐，去城中走趟，联系眼线，搜集消息，但不知如何就是提不起劲，心神恍惚。当夜他回到自己在砖塔胡同住处时，才进门，便知道来不速之客。这不速之客不是别人，正是百里缎。
楚瀚吸口气，感觉百里缎正坐在黑暗角落中，声不响。楚瀚也不点灯，反手关上门，说道：“你来。”
百里缎单刀直入，开口便问：“你为何替汪直办事？”
楚瀚整日都挂念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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