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云重新站起,边在屋子里走来走去边弯腰低头或踮起脚尖,寻找着什,终于在窗台下面发现个用透明胶带粘住窃听器,灰色,小小,顶端有根天线,好像只伸出触角蜗牛。他找把剪刀,剪断胶带,将它慢慢取下,刘新宇走过来看看说:“德国产,可遥控开关。”呼延云笑,对着窃听器说句“老段,晚安”,然后把窃听器放到地上,脚踩碎。
刘新宇长长地出口气。
“永远不要为表象所迷惑。”呼延云说,“仔细分析下老段话,就可以发现,他说是两种语言。”
“什?”刘新宇有点听不懂。
“在没开灯以前,也就是他用枪指着时,说那番话充满愤怒和狂躁,说文雅点儿,那叫‘直抒胸臆、本色示人’;而开灯后他像变个人,个异常冷静、理性,每个字都用得准确、到位,好像话剧演员在背诵台词般。”呼延云望着刘新宇,“你想想,说得对不对?”
,舔过最脏,闻过最臭,吃过最恶心……从们角度往上看,每个人肛门大小不样,放屁调门有高有低,可说到底都在拉屎!”段新迎背对着他们,矮小背影发出声音居然让四壁嗡嗡作响,“老刘,你还是那真实,就不撅你。至于呼延,你从小就喜欢把自己打扮得与众不同,过去还真因此高看你眼,可现在只能说,你很搞笑,你以为自己不起,事实上呢,不过是个没有肩托就塌膀子瘦子罢。”
股热血直冲头顶,呼延云脸瞬间涨得像猪肝样红。
“刺痛你?伤自尊?”段新迎声冷笑,“那你就试试,看看你能不能救于文洋命。”
“不会让你得逞,定不会!”呼延云坚定地说,“不怕告诉你,现在们和警方都24小时监控着你举动,你根本不可能接近于文洋,看你怎杀他!”
“是吗?”段新迎又是阵怪笑,边笑边耸耸肩,“那,就不接近他好。”说完,他拉开大门,走到外面去。
刘新宇如梦初醒般,点点头。
“两种语言,两种表述方式,说明什?说明老
呼延云和刘新宇都能感到他们老同学已经下楼去,可是寂静楼道里,竟然没有点脚步声,宛如鬼魅夜行。
呼延云屁股坐下,仿佛是把自己扔在椅子上。
刘新宇慢慢地交叉起手臂,眉头皱得像两根刚刚下锅油条,他琢磨半晌该怎开口劝呼延云息怒,到得嘴边却是这句:“老段这小子还真是长进……”
“不,他眼睛,没有看过彼岸风景。”
刘新宇惊讶地望着呼延云,发现他那张丑丑娃娃脸上浮动着异常沉静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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