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坚城,曾国荃铁桶战法显得太“原始”,太“笨”。人们议论纷纷,讥讽曾国荃无能,各种“不入耳之言语纷至迭乘”(30),还有人“作《老妇行》,以讽金陵战事”(31)。
曾国荃为拿下这座城市,想尽切办法,他常年围着南京城转,察看敌人漏洞,常常策马日行百里,精疲力竭,刚满四十岁,头发居然白半,连曾国藩听都大为惊讶。
3.恩将仇报沈葆桢
就在曾国荃焦急万分时候,粮饷供应上又次出现严重问题。
为进步将南京包围严密,曾国藩不断向南京城下增兵,曾国荃部兵员迅速增长,但是因为各地财政紧张,粮饷供应却无法跟上来。同治三年(1864)以来“得饷项之少,为历年所无”。曾国藩说,南京城下湘军已达十万,每月需饷至少五十万两,但是收入从来没有超过二十四万两时候。各军欠饷已长达十个月,大部分军队只能发三成军饷,甚至连买药都没钱,曾国荃部士卒只好靠稀粥度日。
同治三年(1864)二月底,赵烈文从雨花台大营写信给朋友说:“勇丁每月所领,不及旬之粮,扣除米价等项,零用无所出。兼之食米将尽,采办无资,勇夫食粥度日,困苦万状。”士兵们每个月能领到钱,只够买十天粮食,所以每天只能喝粥。“若再过月余,并粥俱无,则虽兄弟子侄,亦不能责其忍死奉法。每念及此,不觉通身汗下。”(32)如果再过个多月,可能连粥都喝不上。围城本来是想饿死敌人,没想到“贼赍未尽,食先匮”。湘军纪律开始天天坏起来,九年来头次出现“逃散现象”,并呈逐步增多之势,“达千人之众”。让曾国藩担心不已,“深惧不能竟此篑之功”(33)。萧庆衍部发生闹饷事件后,“曾国荃忧惶无计”,急忙向其老兄请示对策。曾国藩“函嘱”曾国荃,因“其欠饷太久,不可过绳以法,只宜多方抚慰,蒇此篑之功”(34)。从此曾国荃开始对部下放任自流,听任他们去抢吃抢喝。(35)
这种危险情形让曾国藩压力巨大,他全力罗掘,四处求援。
就在这个关键时刻,江西巡抚沈葆桢突然又次上奏朝廷,奏请将江西全省厘金完全归本省处置,不再提供给曾国藩。这意味着曾国藩掌握军饷每月将减少二十万两。这实在是雪上加霜。沈葆桢理由是江西受到来自江苏、浙江入侵叛军威胁,同时,曾国藩已经有上海等其他更为充沛饷源。曾国藩在日记当中说:
日来因金陵未复,沅弟焦灼,饷项大亏,江西截留厘金,及杨复成饷侵饷见杀等事,寸心郁闷,常不自得。甚矣,任事之难也!(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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