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他幕僚几乎致反对他接管此案。“阻者、劝者、上言者、条陈者纷起沓进。”幕客史念祖更给他献上上、中、下三策,认为赴津办案乃为下策:“谓毕生威望在此行,国家大计尤关此举。”“略失足,千古无底。”(36)确
(33)他哪里知道,在数百里之外场大祸,马上就要把他拖到人生最大场挫折当中。
3.曾国藩调查“挖眼剜心”事件
天津教案震惊全世界。这次教案不但死亡者众多,更关键是,法国高级外交官也死于此难。这在清王朝历史上还从来没有出现过。教案发生第二天,五月二十四日,北京八国公使就联合照会清z.府外交事务最高负责人恭亲王。法国军舰立刻出发,周后六月日驶抵大沽,鸣炮示威。
崇厚当然知道事情严重性,他立刻专折向慈禧汇报此事,并说事端太大,他自己已经处理不,指名提请他上司、直隶总督曾国藩前来处理。
天津教案发生时,曾国藩就任直隶总督刚刚年半。年多辛苦工作让他身体出很大问题。他患眼病,还经常呕吐,后来又增加眩晕之症,而且非常严重。“寅正起,头大眩晕,床若旋转,脚若向天,首若坠首,如是者四次,不能起坐。”“每登床则大晕,起坐则大晕。”以今天医学知识判断,很可能是高血压。们看他十八日到二十五日,每天日记头句都是“眩晕如故”。从此之后,日记当中几乎日日有请医诊治之语。
就在教案发生前天,他刚刚向朝廷续个月病假。就在此时,二十六日,他接到慈禧命令:
“曾国藩病尚未痊,本日已再行赏假月。惟此案关系紧要,曾国藩精神如可支持,着前赴天津与崇厚悉心会商,妥筹办理。”(34)
这道命令让曾国藩陷入焦灼之中。首先是这次教案事端重大,自己身患重病,可能无法支撑。
此外,介入此案后果非常严重。
如果教案处理不当发生战争,以清王朝国力,结果必是再次割地赔款,这是鸦片战争以来多次中外战争早已经证明规律。要避免战争,势必要和洋人妥协。然而晚清以来,有个规律性现象,那就是在对外交往中,凡是主张强硬,甚至主张“蛮不讲理”人,通常都会获得民众热烈欢呼,被称为“民族英雄”“扬国威”。而主张和洋人“讲理”“妥协”,几乎都会被骂卖国,被称为汉*,声名尽毁。如郭嵩焘所评论:“袭南宋以后之议论,以和为辱,以战为高。”(35)南宋以后,凡主战者在历史上都得美名,主和者都得骂名。所以鸦片战争以来,凡是涉及夷务人,大多数都落不到好下场好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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