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是她的发香?”郭小芬问,“或者体香,女人身上都有淡淡的香味儿的,闻香识女人嘛。”
马笑中很肯定地说:“不是,确实是她脸上的香味儿……”
呼延云把行凶的刀的照片还给马笑中,起身伸手拉开洗手间的门。由于是暗卫,里面黑漆漆的,丰奇伸手将墙上的开关一扳,天花板上的一盏灯亮了,也许是瓦数太低,感觉比没开强不了多少,但还是能看到地板上一片银闪闪的光芒,活像是一群蛾子被撕得粉碎的翅膀,中间夹杂着某些铅灰色的碎片——反面朝上、露出镜背漆的镜片。
呼延云很惊喜:“这些碎镜片没有打扫吗?”
丰奇抢在前面说:“刑警队那帮人想打扫后,把这些镜片收进证物袋带走,但被我们所长拦住了,他说案发现场在结案前要尽可能地保存原貌,这样才便于反复勘验。”
刻看到了极其恐怖的东西——好端端的,郭小芬浑身竟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呼延云把照片和人形白线对比着看了半天,又忽然单腿蹲下,正好是“面对”着杨薇尸体的位置,再次对照着照片看,视线像用筷子从一个碗往另一个碗里夹豆子一样,反复游移了好几遍,突然问:“一共捅了几刀?”
“一、一刀拿下!”马笑中学着《有话好好说》里的姜文,结结巴巴地说。
呼延云瞪了他一眼:“说正事儿呢!”
马笑中歪了歪嘴巴:“确实是一刀致命,法医鉴定过了,正好插进心脏,然后再把刀拔出,所以血喷出来不少。要我看,这根本不可能是女人做的案子,只有男人才有这么大的力气。”
“哟,有进步啊!”郭小芬说,不知是表扬还是挖苦。
马笑中拍着胸脯说:“没办法,天生丽质难自弃!”
他耍贫嘴的工夫,呼延云已经蹲在地上,专心致志地研究起散碎一地的镜片来,这些大小不一、形状各异的镜片,几乎每一片里都映出他困惑不解的目光,仿佛是无数只疑问的眼睛,在不约而同
“不见得。”郭小芬说,“女人只要练习一段时间手劲和腕力,刺杀时一手执刀,另一只手抵住刀柄的底端,在插入刀子时施加压力,同样可以刺进心脏,至于拔出,那就更容易了。”
“这是行凶的刀。”马笑中递过来一张照片,呼延云拿在手中细细地看。
“对了,我想起一件事情来。”马笑中说,“我第一次来到案发现场的时候,蹲在尸体前面,闻到她脸上有一股香味儿,我告诉了司马凉,可是那孙子不搭理我。”
“杨薇是个女人嘛。”郭小芬说,“总要涂脂抹粉,洒点儿香水的。”
马笑中摇摇头:“问题是杨薇的尸体是素颜,没有上什么妆啊。而且我们在案发后去过杨薇住的地方,她几乎不用香水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