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分钟后,车子驶过座石桥,前面不远处出现大片低矮而密集建筑,在黑夜笼罩下看不太清楚。“就是这里。”滕鸣踩下刹车,轿车停在村外公路边。村子里灯光稀落,偶尔传来几声犬吠和禽类低鸣。“车开进去还是就放这里?”他回头雷涛,“不知道村里路况怎样。”
“短信里说渔具厂就是那个吧。”严恒敏怯怯地指指前面不远处路口旁块路牌。牌子上用白漆刷着几个大字和个箭头:“水色渔具厂,200米”。
“车放在这里。”雷涛背起帆布包,推开车门。滕鸣把严恒敏拽下车。
路灯把拉长人影投射在乡村粗糙而空旷柏油路上,秋虫钻入路边草丛,窸窸窣窣声响在深夜里显得清晰而诡秘。雷涛警觉地留意着周围。三个人直走到渔具厂半开铁栅栏门前,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送定金人见过你儿子吗?”雷涛按住严恒敏肩膀。
庄。
“怎办?”滕鸣看表,“现在已经快十点半。”
“们走,鸣你来开车。”雷涛从严恒敏裤子口袋里翻出车钥匙扔给滕鸣,把他推上副驾驶座,“带们去见见你买主。”
“咱们去行吗?”滕鸣经过刚才番恶斗伤得不轻,也吓得不轻。
“现在通知警方,他们从城里赶过来怕是来不及。”雷涛拉开车门,“会儿咱们随机应变,只要玉牌在手里,就不怕他们搞鬼。”
“没有,们单独见面。”
夜色渐浓,星光黯淡,路上车里人都在用沉默掩盖心中忐忑。雷涛想努力地理清事情前因后果,但原本已经感觉很清晰脉络被严恒敏句话又搅成团乱麻。如果梅东元已经肯定严家父子计划,应该没必要再编个诱饵让他去偷玉牌。这里面到底藏着什鬼花样?不够时间报警是托词,雷涛只是想在警察介入,事情到不可收拾地步之前看清些人真面目。
他曾经认为,十年职业生涯可以让他对人各种古怪癖好、贪婪和狡诈付诸笑。这两天经历却让雷涛不得不怀疑,人类在邪恶方面进化速度是否已经超过他适应能力。他甚至好奇还会有怎样“惊喜”等在前方,能够让他大跌眼镜同时也大开眼界,看懂自己还是太年轻也太简单。
雷涛犹豫下,拿起放在旁帆布包,把玉牌拿出来。他抓过背后靠垫拉开拉锁将它塞进去,然后用力把垫子拍打平整放回原处。
“你干什呢?”滕鸣从后视镜里看他捡起扔在后置物板上几本杂志,掂掂重量放进包里,大惑不解。严恒敏想问但不敢开口。
“小心驶得万年船。”雷涛抱着靠垫,“得做好两手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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