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下去.洗漱更衣,重又整洁如常。走至迦夜房前,恰逢绿夷端着托盘而至,盘中放着大大小小药瓶纱棉,他心中紧。“她受伤?”“回公子,雪使说略有轻伤,吩咐小婢取来候用。”绿夷自然知道问是谁,敛妆垂首道。“迦夜可在房中?”“雪使早前在沐浴,现下大概已休憩。”回答并不太肯定。他接过托盘,轻轻敲敲门,全无声息。
“你先下去。”看着绿夷走远,他推门踏入室内。偌大房中空无人,他微犹豫,走入相连隔间。潋滟波光在室内明灭,摇曳不定,是迦夜私用浴池。池中之水引自山泉,常年温热,她每次杀人后都有沐浴习惯,多年直如此。
池前有扇锦屏挡住视线,他将托盘轻轻搁至屏边,正待退回,哗声水响,仿佛有什自水底翻上来,声疲倦叹息回荡在室内。静半天,听得离水脚步,只手从屏障后伸出,捞过托盘。雪白臂上缀着鲜红守宫砂,但令人震讶却是青紫咬痕,掐痕,淤印记触目惊心。浑身血液蓦然冰冷。瞬间明白许多,却不敢相信。脑中空白片,无意识冲过锦障闯入水雾氲氤室内,他本能想求证什。
迦夜坐在池边,纤细腿垂在水里,湿淋淋长发搭在身前,瘦弱肩胛上有道狰狞裂伤,她轻曲腰肢,艰难给自己上药,小脸在水气中更显苍白。身上诸多青青紫紫印痕,又以胸前最为惊心。猝然听见脚步,她抬起头,刹那怒极,素手掀,托盘连同其上瓶瓶罐罐并飞起,破空砸来。他没有避,只玉瓶掷中头部,力道如着重捶,眼前黑,冲力带着他退几步,已然置身浴室之外。
缕鲜血顺着额角流下,他只是愣忡。耳畔嗡嗡作响,适才见情景仿佛烙在心底,烫得神智全无,心神欲裂。不知过多久,迦夜自屏后踏出。黑发犹在滴水,零落披散两颊。衣襟略为散乱,仍带着雾气湿意,淡淡扫他眼,在床畔坐下。“你出来很好,下去休养吧。”
寂静许久,沙哑声音响起。“你……用什办法。”“你不是猜到?”迦夜只手拭着长发,脸白近乎透明。“色杀。鄯善王多诈难测,唯好幼女,便利用这点。”“你从来……不用色杀。”“总有第次。”她无表情淡瞥,“反正也没什损失,它很有效。”
翻涌情绪塞住胸臆,他无法再开口说话,用力咬住牙。“去把香点上,选淡雅安眠那种。”他沉默照办,丝丝香气蔓散开来。又垂下帘幕,室内光影转暗。“下去吧,要休息。”听着脚步渐去,她小心躺在柔软丝褥上,尽量不碰到伤口,紧绷情绪终于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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