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松。
杀鄯善王算是暂时应付教王难题,接下来仍是不能丝毫懈怠,还有积压事务连篇累牍,休憩时间不多,她合上眼睫,渐渐被睡意侵袭。朦胧中,有人接近床边,挨得越来越近……她猝然醒来,袖中短剑闪电般探出。去而复返人半跪在床边,雪亮寒芒抵在喉间,他似乎不曾感觉,静静看着她。不知是不是受伤所致,她头昏昏然。寸寸挪开剑,牵动背上伤,沁出身冷汗。
“你又回来做什。”黑眸扫眼他手中玉盘,“已经上过药,不妨事。”“背上伤包扎不易,替你敷药。”“用不着,也不是什重伤。”额头温度越来越高,她有点撑不住。“你出去。”“会很快处理好,你也不希望别人发现你受伤。”他径自拔开瓶口,探臂将她翻转至俯卧,动作轻而坚决。
“稍为忍耐下。”或许是伤势带来虚弱,她没有再拒绝,手边剑被他取下搁在旁,软软伏在榻上,呼吸微乱。他以银剪破开背上衣物,不出所料,仅仅胡乱裹扎下,并未仔细护理。他仔细清洁上药,绽裂伤口根本不该沾水,她却浸泡许久,愈合时间必定会滞后。
指下肌肤发烫,苍白脸泛出不正常红晕,眼神也没以往凌厉,看起来孱软无力,像个病弱孩子。“背上伤……是谁。”良久,低弱声音微带恍惚。“鄯善国师。只怪逃走时候经脉初通……反应慢点。”“经脉?”“他们防得很严……用金针自闭武功才瞒过去。”药粉里麻痹催眠成份逐渐生效,她精神松驰下来。
“你用毒杀?”在那样险恶环境下自禁武功,他无法想像。“嗯……在指甲中藏药,划破他皮肤……再以金针刺入心室……”女孩声音越来越轻,模糊难辩,伤热和疲倦同袭来,侵蚀神智。他默然包扎,动作极轻柔。昏沉人儿无知无觉,淡粉唇角有些溃破,他知道必是出于她自己咬啮,轻挑点药粉敷上。幼嫩肌肤上,怵目青紫格外碍眼。修长指尖轻轻触摸,凝滞良久。潜藏心事如燃烧升腾暗香。在半空弥散,不为人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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