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神情轻松地站起来,江怀越本来还等着相思苦苦哀求,他才愿意轻飘飘地告知那花卉名称,如今见事情发展并未如他所料,不由沉下脸:“谁允许你把花折下?”
相思愣愣,从袖子里取出那朵单薄小花,慢慢走到他面前,托在手心里,呐呐道:“您刚才说不是名贵花,才摘朵……真是对不住……”
她想将花交给他,可江怀越丝毫没有伸手来拿意思,小院中翠叶婆娑,清新风吹拂而过,那朵盈盈紫花微微颤
他唇角却浮上丝嘲弄笑意:“也可以试试,说不定那样话更令人难以忘怀。”
相思明白这是捉弄她,便背对着再不理睬。他独自站片刻,负手踱到她背后,见相思用指尖拨动朵浅紫色花,不由问道:“知道这是什吗?”
她摇头:“不认识。”
“不是名贵花卉便不认识。”江怀越哼笑声,“还是富家门第做派。”
相思脸红,小小地争辩道:“这与出身有什关系?自幼没见过这种花,七岁就被遣入教坊,学只是歌舞乐艺,又不曾进过园圃,自然认不得。”
院子。
这院落从里到外看上去都没有特殊之处,墙角也像农家样堆着柴草,屋檐下还挂着晒干野果野菜。如果没有把守在门内番子,和这位丰姿卓然又冷峻不语西厂提督,相思还真以为自己只是到普通农户家里。
番子搬来干净桌椅,他低声吩咐几句后,就坐在阳光正好屋檐下,又示意她也去坐。
小小院落倒也清静,原本守在门口番子很快就离去,院子里就剩下他们两个,各自坐在檐下。郊外风更为清新宜人,相思坐在浅淡阳光下,等很久也不见江怀越开口,忍不住问:“督公,们到底为什要来这里?”
“等人。”
她说完,见江怀越没回话,便虚心请教:“督公这样问,应该是知晓此物名称?”
“自然知道。”
“叫什?”
“为何要告诉你?”即便是在谈论琐事时,他都骄矜倨傲,背着手睨那花朵眼,施施然重又回到原处坐下。相思抿抿唇,折下朵拢进袖中。江怀越皱眉:“藏花做什?”
“春草喜欢花卉,她肯定能知道。带回去问她。”
他只抛出这两个字,便起身走到旁去。相思默默叹口气,无聊之余望到院墙角落郁郁葱茏,细长叶丛间开着紫白相融花,便悄悄蹲下,伸手拨弄。
忽又听江怀越发话:“这次回去后,再不准上交空白密报。”
“……可被关在房里,去哪里探听消息?”
他略侧过脸,眼锋冷淡:“你自己想办法。教坊又不归管。”
“总不能砸开门自己冲下去见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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