驿丞已经讨好地擦擦木床床沿:“大人请休息。”
江怀越坐在床沿,瞥眼左肩上残留箭身,驿丞立即道:“大人,是否需要下官为您拔出这箭矢?”
他略思忖,道:“现在还不必,没有包扎伤口布料,出血不止反而麻烦。”
蹲在门口老头倒是拍大腿:“要布料?有啊!”说话间,便出屋子,会儿功夫就提着个包袱回来。
“本来想带着在路上裹住脸,后来觉着麻烦也没弄。”他边说,边取出长长布巾。驿丞随即道:“大人还是先让下官为您取出箭矢包扎起来吧,不然留在里面也不好。”
折,只听“啪”声,便将这支箭拗断下来。
“大人受伤!”骡车上驿丞面色苍白地奔上前,江怀越蹙着眉头,道:“不碍事,等会儿找地方将箭头拔出即可。”
驿丞连连哀叹:“这真是飞来横祸,怎会有人袭击?们走这条路完全是临时起意……”
“不必再懊悔,先找个能容身之处,这里四面没有遮拦,若是再来袭击,无处可躲。”江怀越说罢,将箭身斜斜插在树干上,牵着骏马往前去。
驿丞连忙紧随其后,又招呼那老头赶着骡车跟在旁边。这片林子寂静深窅,枯黄木叶婆娑曳动,及膝荒草直蔓延至幽暗前方,昏昏黄黄辨不清方向。
江怀越点点头,单手解开衣襟。驿丞从老头手中取过布巾抖抖,簌簌作响,随后转到江怀越斜后方,说道:“大人忍着点痛。”
“取吧……”江怀越话才出口,便觉肩头痛,与此同时,那道灰白布巾已如绞索般从后方缠上他咽喉。
他本是斜坐床沿,刹那间往后翻倒,右手紧扣在布巾之间,奋力撞向身后驿丞。那驿丞死死拽住布巾,嘶声喊道:“还愣着干嘛?!”
门边老头却好似吓呆般,并未上前出手。江怀越抬肘猛烈撞击着驿丞胸腹,下两下,驿丞强忍着痛苦闷哼声,整个人都死死抱住江怀越肩膀,顺势将那布巾又死缠道,拼尽全力将他拖拽往后。
江怀越走程,忽听驿丞在斜侧唤道:“大人,看那边有间木屋,们可否去里面暂时躲避下?”
他闻声望去,果然林中有破败木屋,周围并无其他建筑。“荒无人烟地方,怎会有屋子?”
牵着骡车老头道:“看样子像是以前打猎守陷阱地方。”
驿丞已率先上前推开木门,朝内张望番后,道:“大人,里面没有危险。”
江怀越缓缓走上前去,才踏进屋子,股长久不通风带来霉味扑鼻而来。他环顾四周,屋子里除简陋木板床之外别无其他家具,墙上还挂着把已经生锈铁叉,似乎确实是猎户暂住过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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