驿丞挣扎着叫喊道:“陈老六,你还在啰嗦什?!赶紧上来杀他!咱们千辛万苦把他引来这里,难道还等着旁人来救吗?!”
老头却置若罔闻,继续迫近步,慢慢蹲在江怀越身前,用那双有些浑浊眼睛看着他,切切道:“江提督,江大人……要是以前,您可以不惜生死,知道,对您这样人来说,死也不过是阵痛罢,算不得什。可是现在呢?您有牵挂是不是?您还没好好地跟那个美人相处几天,怎能就这样被几个无名小卒杀死在荒林?美酒佳人,黄金白玉,世间可贪恋实在太多,您才二十二岁,还有大把青春岁月没享受尽,怎能就这样意孤行走上绝路呢?”
“你是谁?”江怀越忽然冷冷打断他话。
老头还没回答,那个驿丞已强撑着支起上身,用惊怒目光瞪着老头:“你……陈老六,你到底是什人?!”
“驿丞大人,你只想着杀阉贼为民除害,可是另有宏图大业。”老头淡漠说罢,走上前去,将手中马鞭下子套住驿丞脖颈,“对不住。”
江怀越呼吸已极其艰难,加上左肩受伤,时无法挣脱。正在此时,那始终观望老头手持鞭子迅疾上前,江怀越眼见他已迫近,忽然间抬腿撩,踢下挂在墙上那柄铁叉,反手持起往后猛撞。木柄撞在驿丞腹部,那人终于忍受不住跌倒在地,江怀越趁机翻滚下床,身子还未站稳,便已借力将那铁叉捅进驿丞大腿。
驿丞惨叫声,鲜血迸流,面目狰狞。
江怀越跌坐在驿丞身边,右手紧紧握住铁叉木柄,向那老头冷笑道:“你若再敢上前步,当即要他命。”
驿丞痛得满头大汗,却还在叫喊:“别听这狗东西恐吓,杀他!不除阉贼,天下大乱!”
老头冷笑着道:“江大人,你真以为杀不你?”
双手绞,皮革发出咯吱响声,驿丞拼命挣扎着,双
江怀越握着那铁叉,用力拧,驿丞更是痛得浑身发抖。
“那就来试试看,大不,起下黄泉。”江怀越盯着老头,眼神阴冷又空洞,仿佛生死对于他而言并未有太大区别。
既不恋生,也不畏死。
老头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忽然赫赫笑起来。“提督大人倒是洒脱,可如果你现在就死,那留在京城里美人又该如何自处?”他边笑着,边走向江怀越,先前衰老伛偻腰身慢慢挺直,竟已不复原状,“大人也不想想,没有你庇护,相思过不多久就会被某个达官贵族买去初夜,以后至多也就红个几年,年岁大之后呢?是廉价卖给别人做妾?还是门前冷落鞍马稀,孤独终老死在教坊?”
江怀越目光阴寒,言不发,右手仍旧紧握木柄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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