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中段有韧性，没有那
肥，但是有嚼头。”徐大厨这次还是夹
最中心
块给杨锐。
比起第盘敦厚，中段九转大肠显更结实些，外面酥皮依旧是微微内陷，有着漂亮酒红色。内里肥肉不再向外凸出来，而是有些收敛紧贴酥皮，咀嚼起来，稍微有点抵抗，让油脂美感变欲拒还迎。
徐大厨等杨锐吃块，才道：“般人做九转大肠，都是把细段弃，只留中段以上部分。不过，他们做时候，是把中段和上段起做，
不是，都是分开做，肥瘦不同，烧时间肯定就要不同，起做呀，不够精细。”
“有鲁菜师傅是只做上段，中段都弃掉，那就不是浪费，是笨。”李厂长明显更喜欢这种，站起来夹块，舒爽大嚼以后，才笑道：“
杨锐趁着劲儿摇头晃脑，道：“都说辛苦，忙活天，回来吃这顿，多少辛苦都补回来。”
“这个就有领导味。”满桌领导们都笑起来。
杨锐也笑，还真有些羡慕。
要不人人都哭着喊着往西堡肉联厂调动，90年代以前，这样企业，简直是舒服不要不要。
有听说过被饿死农民，从来没听说过有饿死肉联厂工人。
“好吃。”杨锐将第块肥肠塞进嘴里之后，就懒得再说什话。
想也懒得想。
就是好吃。
用生物学者话来说，这是人类对油脂最原始本能呼唤，是人体印刻在基因里记忆被唤醒。
身体不断刺激大脑，给与它奖励，以鼓励大脑继续进行这种有效摄取。
而在计划经济时代，这样工厂不仅不会把人给吃胖，反而吃更健康精细。理由很简单，数量增加不多，质量增加多。肉联厂对内对外都是销售，厂里人买肉样要给钱，这就控制数量。不过，厂里人可以先紧着挑好东西，就像是徐大厨挑大肠样，每天杀过猪，都是先让他选过以后，才往外送，这样条件，后世大酒店也不具备。
会儿，几盘肥肠都被扫清。
服务员接着上两盘素菜给众人清口。
接着，就见徐大厨又端着盘子过来。
李厂长问：“中段？”
美味，意味着对生存有利食物。
几百万年人类历史，都被浓缩在不可见基因世界里。
甜美果实，肥硕肉脂，个人越是熟悉它们，就越难唤醒身体奖赏。
“好吃。”杨锐夹起第二块肥肠，舒服咀嚼着，根本停不下来，全部咽下去，不禁抿口酒，翘起大拇指对徐大厨赞道：“无上美味。”
“杨大学说话都有文化味，这个词记下，无上美味。”徐大厨乐呵呵笑着，颇有得意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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