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
解除警报前几分钟,三号日本人咭咭呱呱说笑着回家,韵梅知道快完事。
解除警报信号响,韵梅马上跑到李家,祁老人跟在她后面。李四爷睁开眼睛看看他们,又把眼睛闭上。大家都找不到安慰他话。祁老人见多年老伙伴半死不活地躺在床上,想放声大哭。
"爷爷,咱们回去吧?"韵梅悄悄问祖父。
祁老人点点头,由她搀着,回家。
又过三天,李四爷还是人事不醒。末,他睁开眼,看看老伴,看看家里人,慢慢闭上眼,从此不再睁开。
虽说四大妈拿不出东西款待来吊丧人,守灵、出殡还是按规矩办。没得过李家好处人,知道四爷是个实诚人,都赶来磕三个头。得过他好处,哭得特别伤心,斟酒浇奠番。那得过他好处又时常骂他人,也跑来哭灵,借机倾诉下心里烦恼与不幸,骂自己对老人不够公道。
祁老人哭得很伤心。他和李四爷都是小羊圈长者。论年纪、经历和秉性,他俩都差不多。虽说不是亲戚,多年来也真跟手足不相上下。李四爷死,整条街上,也可以说全世界,就再也没有人能懂得祁老人那套陈谷子烂芝麻。他俩知根知底地交往辈子。
李四爷丧事办得挺象那回事,来人很多。那些窝脖儿杠大个儿,杠房,还有清音吹鼓手和打执事,都跟他有交情。他们穿孝;诚心诚意来发送这位老相好,直把他送出城。他们没法给他报仇,只能用祭奠、吹打、送殡和友情来表示他们心意,把他直送到坟地,让他好好安息。但愿日本人不至于把他尸骨挖出来。日本人为修飞机场,修公路,挖数不清人家坟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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