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拉的人都好吧?”
“唔,是的,都还可以。”
她必须想出点什么来说说才好,可是要谈起来也真不容易。她的心情沮丧得像铅一般沉重,因此她只想裹着暖和的毯子,仰靠着独自思忖:“现在我不想塔拉的事,以后再去想吧,到那时就不会像现在这样难受了。"要是她能引这老头谈一个可以一路谈下去的话题就好了,那时她就用不着说多少话,只需间或说一声"真好"或"你真能干"就行了。
“肯尼迪先生,我真没想到会碰见你呢!我知道自己太不应该了,没有同老朋友们保持联系,不过我真的不知道你到了亚特兰大。好象有人跟我说过你在马里塔嘛。"“我在马里塔做买卖,做过不少买卖呢,"他说。"苏伦小姐没有告诉你我已经在亚特兰大落脚了吗?她没有对你说起我开店的事?"她模糊地记得苏伦叨过弗兰克和他的铺子,可是她根本没注意苏伦说的话。她只要知道弗兰克还活着和他总有一天会把苏伦从她手里领走就足够了。
“不,她一句也没说,"她撒了个谎。"你开了个铺子?看你多能干呀!"他听说苏伦竟没说关于他的消息,心里颇为沮丧,可是随即思嘉的一句恭维话又使他乐开了。
“是的,我开了个铺,并且我觉得还是个很不错的铺呢。人们说我是个天生的买卖人呢。"他开心地笑着,他那似乎忍不住的格格笑声,思嘉一听就觉得讨厌。
她暗想:看这个自命不凡的老傻瓜!
“唔,你无论干什么都一定会成功的,肯尼迪先生。不过你怎么竟会开铺店来了呢!记得前年圣诞节你说过你手里一分钱也没有嘛。"他刺耳地假咳了几声,又搔了搔胡子,流露出一丝羞涩不安的微笑。
“唔,说来话长,思嘉小姐。”
真是谢天谢地!她心想。也许这可以让他唠叨下去,不到家不罢休了。于是她高声嚷道:“你就说吧!"“你记得我们上次到塔拉搜集军需品的时候吧?对了,就在那以后不久,我便积极行动起来。我的意思是投身于真正的战争。因为我已经没有别的事情好干了。那时候也不怎么需要原来这种差使,因为,思嘉小姐,我们已经很难给军队做什么事了;所以我想对于一个身体还不错的人来说最好是去参战。于是我便跟着骑兵打了一阵子,直到肩膀上挨了一颗小小的子弹。"他显得很自豪,这时思嘉说:“多可怕呀!"“唔,那也没有什么,只不过皮肉受了点伤罢了,"他似乎不愿让思嘉这么大惊小怪。"后来我被送进南边一家医院,等到我快要好起来时,不料北方佬的突击队冲过来了。乖乖,乖乖,那可真叫紧张啊!我们事先一点风声也没听到,突然消息传来,凡是能够行走的人都得帮助把军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