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和医院设备搬到铁路上去启运。我们刚要装完一列货车时,北方佬冲进了城镇的一端,于是我们只好迅速从另一端撤出去。乖乖,乖乖,多么可怕的一幅景象呀,你坐在列车顶上眼看着北方佬焚烧那些我们不得不丢在站台上的军需品。思嘉小姐,他们把我们堆置在铁路旁边长达半英里的物资全都烧光了。我们仅仅让自己空着手逃出来了。"“多可怕呀!"“是的,就是这样。可怕呀。那时我们的人已回到亚特兰大,我们的火车也就开了这里。你瞧,思嘉小姐,这已经是战争结束前不久的事,因此——好了,有许多的瓷器、帆布床、床垫、毯子等等没有人来认领。我可以肯定这些都是北方佬丢弃的东西。我想这些就是我们投降的条件吧,难道不是吗?"“唔。"思嘉心不在焉地应着。她现在已逐渐暖和过来,有点瞌睡了。
“我至今也不明白我到底做得对不对,"他带点困惑的口气说。"不过据我看来,这批物资对北方佬是毫无用处的。他们很可能会把它烧了。而我们的人却为它付出了实实在在的现款,因此我觉得它应当仍属于联盟z.府或属于联盟z.府的人。你明白我的意思吗?"“唔。”“我很高兴你赞同我的看法,思嘉小姐。不知怎的,我良心上总有点过意不去。有不少人对我说:'哎,忘了它吧,弗兰克,'可我就是忘不了。只要我做了点什么亏心事,我就感到抬不起头来。你认为我做得对吗?““当然对,"她说,但不明白究竟这个老傻瓜刚才都说了些什么。似乎,是良心上有点不自在。一个人到了弗兰克这个年纪,应该审就学会不去介意那些鸡毛蒜皮无关紧要的事了。可他却总是这样胆小怕事,小题大作,像个老处女似的。
“听你这么说我真高兴。宣布投降以后,我有大约十块银元,别的一无所有。你知道他们对琼斯博罗和我在那里的房子和店都干了些什么。我真不知怎么办才好。可是我用这十块钱在五点镇旁边一家旧铺子上盖了个屋顶,然后将那些医疗设备搬进去并做起买卖来。谁都需在床、瓷器和床垫的,我便把它们卖便宜一点,因为我琢磨着这些现在归我所有的东西本来也可以属于别人的嘛。不过我用卖得的钱又买来更多的东西。这样一来,生意就挺不错了。我想只要继续干下去,我是会赚到许多钱的。"一听到"钱"这个字,她的心思一清二楚地回到他身上来了。
“说你赚了钱是吗?”
她发现她有兴趣,显然更加兴奋了。除苏伦之个,还很少有女人向他表示过超乎敷衍的殷勤呢。如今得到像思嘉这样一位他曾经仰慕过的美人来倾听他的话,真是莫大的荣幸了。他让马走慢一点,好叫他们在他的故事结束之前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