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胸口起伏几下,眉眼间凶戾退去,还是停下来。
他舍不得。
就像季书言舍不得他难过样,他也舍不
他是真有些怕。
他好不容易接受跟段执交往,却还没有接受到全然敞开自己。
他没有忘记段执对他说过话,那天月下巷子里,段执附在他耳边说,想当他老公。
可他活这三十几年,从没有人教过他,要怎给另个男人当“老婆”。
他时间进退两难。
他愤愤地从指缝里盯着段执,觉得这人简直是个大骗子,床上床下两张面孔,刚才给他做饭时候有多温柔体贴,现在就有多下流无耻。
可惜段执本就不是个脸皮薄,这点杀伤力对他不足挂齿。
他根本没给季书言多少喘息机会,就又吻上季书言。
肢体交缠,灯影摇曳。
这次段执不再温柔小意,带着股热切进攻意味,咬着季书言力道也次比次重。
皮肤上,红得惊心动魄。
段执轻飘飘地抬头看季书言眼,倏然俯下身,咬住那颗痣。
他是有犬齿,平日里看着不明显,这时候却分外锋利,也分外磨人。
季书言根本招架不住。
他医生当久,多少有点性冷淡,对于这种事直不太放在心上。
正好这时,他放在枕边手机响,声又声地震动,低和柔缓音乐声,回荡在这满是荷尔蒙气息屋内。
“段执,停下,你让接个电话。”季书言低低地跟段执商量,眉眼温润,甚至有种反常态软弱,“说不定是急事。”
段执听出季书言声音里胆怯。
他垂下眼,充满压迫性地望着季书言。
季书言真是对他劣根性无所知,在床上露出这种胆怯和哀求,只会起到反作用,季书言这个寡淡冷清人,现在却像烟雨桃花,漂亮得碰就碎,任何个男人都做不到无动于衷。
季书言不由慌起来。
男人间情事,他并非无所知,他本就是学医,这些对他就是个医学常识。
但他自己却是第次跟男性交往。
尤其段执这样,骨子里简直是野性难驯,上床就像变个人。
他被段执压在身下,有瞬间,他几乎有种错觉,仿佛自己真成野兽爪下只猎物,再过几秒就要被段执咬断脖颈,嚼碎,吞入腹中。
可是段执这样扣着他,与他耳鬓厮磨,他身体却腾然升起股热度。
像枯木淋春雨,倏然发出新芽,在春风里招摇,拨弄着他紧绷神经。
季书言拿手背挡着脸,牙齿咬着嘴唇,极力阻止自己发出丢人声音
他听见段执笑着说,“季叔叔,你皮肤好薄,亲会儿就留印子。”
季书言脑袋里嗡得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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