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事慢到几近停滞,匠人大多已经离开,替付得起工钱人家干活去。外围竖起简陋木围墙,免得好奇心重人进去探头探脑。
教堂南面那片修院建筑也为雷金纳德爵士所有,其中包括回廊、修士厨房和寝室、修女院,再就是马厩。亨利八世解散修道院后,修院财产或赠予或卖给当地要人,修道院就成雷金纳德产业。这些建筑大多有年头,数十年来无人修葺,现如今摇摇欲坠,椽子上鸟雀筑巢,回廊间爬满荆棘。雷金纳德大概要把地方卖给教区参议会。
夹在这两块荒地之间主教座堂傲然耸立,数百年来屹立不变,就像它所代表天主教信仰。过去这四十个年头,新教徒直企图改变这里传承多年基督教信条。罗洛诧异这群人为何如此妄自尊大,这就好比在教堂墙壁上安新式窗户。真理亘古不变,就像这主教座堂。
家人穿过高大西拱门,进到教堂,里面好像比外面还冷。长长中殿两侧,石柱和拱券排列得丝不苟,罗洛每次见到就觉得心安,相信这井然有序宇宙是由位理性神祇掌管。尽头,冬日阳光微微照亮宽大圆花窗,彩玻璃昭示着世人最终命运:天主主持末日审判,邪恶之徒在地狱受罚,良善者升入天国,平衡得以恢复。
祈祷开始,菲茨杰拉德家沿着侧廊来到交叉甬道前。远远地,他们注视众位司铎站在主祭台上主持仪式。他们周围聚都是本镇数数二家族,包括威拉德和科布利两家,还有本郡要人,其中最尊贵要数夏陵伯爵和公子巴特,还有布雷克诺克勋爵夫妇。
唱经乏善可陈。王桥主教座堂里激动人心合唱延续数百年,结果修院关闭、唱经班解散,切化为乌有。几个修士重新组织唱经班,可惜心已经散。曾经唱经班立志以动人圣乐赞美天主,甘愿奉献生,那份严肃狂热去不返。
会众期待还是戏剧性幕,譬如举扬圣饼;朱利叶斯主教讲经时,大家都做出洗耳恭听样子,以示恭顺,不过大多时间里都在谈天。
罗洛气恼地瞧见玛格丽狡猾地跑掉,和内德·威拉德聊得好不热闹,帽子上翎羽随着脑袋左摇右晃。内德穿得也很正式,套那件法式蓝外套,见到玛格丽显然是兴高采烈。罗洛真想冲这不要脸小子踢脚。
罗洛只好退而求其次,过去和巴特·夏陵攀谈,说事情会水到渠成,两个人随即聊起这场仗。加来失守,受损害不只是贸易。玛丽女王和那位外国夫君越发不得人心。罗洛不认为英格兰会出现第二个新教徒君主,不过玛丽·都铎对天主教伟业毫无助益。
仪式结束后,菲尔伯特·科布利那个圆胖儿子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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