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了。这位副主教当真会在王桥大教堂中殿这儿,悄悄地又是一本正经地说起这番愚蠢的话吗?不管是真是假,会因此受绞刑的。
父亲也吃惊了,但母亲却若有所思地说:“格洛斯特的罗伯特是莫德的同父异母兄弟……这话有理。”
威廉不明白她怎么会对这条捕风捉影的消息如此认真。但她是非常聪明的,几乎料事如神。
沃尔伦说不管是谁,只要能除掉巴塞洛缪伯爵,并且在叛乱未发动之前就予以制止,他将赢得斯蒂芬国王和圣母教会永久的感激。
“真的?”父亲用困惑的口吻说,但母亲已经会意地点起头来了。
者转租户,或者雇工——大家都对谁做他的继承人和会不会导致变更感兴趣。一个大地主之死对他治下的人来说,往往意味着风险。
威廉随着父母沿中殿向外走,他很惊奇他看到沃尔伦副主教正朝他们走来。他在教众中轻快地穿过,像是一条大黑狗在一群母牛中钻行;而人们也像牛群一样,惊恐地扭回头看着他,往一旁闪开一两步给他让路。他不理睐农民,但对每个乡绅都说上几句话。当他走到汉姆雷一家跟前时,他向威廉的父亲致意,却没有理踩威廉,又把注意力转向他母亲。“这样毁婚真可耻,”他说。
威廉脸红了。这蠢材这么讲,是不是以为他在以同情表示礼貌呢?
她母亲并不比威廉更热衷于谈这件事。“我可不是那种耿耿于怀的人,”她说了假话。
沃尔伦对此听而不闻。“我听说了巴塞洛缪伯爵的一些事,你可能会感兴趣的,”他说。他的声音不高,怕被人偷听,威廉得竖起耳朵才能听清。“伯爵似乎不愿背弃他对老王宣的誓。”
“巴塞洛缪预定在明天到家。”沃尔伦说到这里抬眼一看,和某个人的目光相遇,他回过头来看看母亲说,“我认为,在所有的人当中,你是会感兴趣的。”说完就走开,向别人打招呼去了。
威廉盯着他的背影。他全部要说的话当真只有这些吗?
威廉的父母继续往前走,他跟着他们穿过拱形的大门,到了院子里。他们三个
他父亲说:“巴塞洛缪一向是个顽固的伪君子。”
沃尔伦看起来很痛苦,他需要他的聆听,而不是评论。“巴塞洛缪和格洛斯特的罗伯特伯爵不愿接受斯蒂芬国王;而你是知道的,新王是教会和贵族们选定的。”
威廉不明白,一个副主教干吗要对一位老爷讲这种贵族间常有的争吵。父亲也想到这一点,因为他说:“可是这两位伯爵对此无能为力的。”
母亲和沃尔伦一样对父亲插人的评论不耐烦。“听着,”她嘘着他。
沃尔伦说:“我听到的消息说,他们正在策划一场叛乱,拥戴莫德做女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