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莫雷尔两眼盯住门口,静静地站会儿,然后他伸手去拉铃。过会儿,柯克莱斯进来。
他已不再是往常那个人,最近三天来可怕切已压垮他。莫雷尔父子公司就要付不出款这个想法完全把他压倒,二十年来他从未感到过这样屈辱。
“好柯克莱斯,”莫雷尔用种难以形容表情说道:“你去等在前厅里。当三个月前来过那位先生,汤姆-弗伦奇银行代表来时候,向通报声。”柯克莱斯没有回答,他只是点点头,走进前厅里,坐下来,莫雷尔倒入他椅子里,眼睛盯在钟表上,现在还剩七分钟,只有七分钟。表针移动快得令人难以相信,他象是能看到它在走动似。
这个人,他还依旧年轻,但却为种或许是虚妄但至少在表面上看来很正当理由,就要和世界上他所爱切告别,放弃充满家庭乐趣生命,在这最后刻,他脑子里究竟在想些什,实在是无法表达。他额头挂满冷汗,可是并不怨天尤人,他眼睛润湿着,但却是向着天空。时钟针继续向前走着。手枪保险机已打开。他伸出手去,拿起支,喃喃地念着女儿名字。然后他又放下这致命武器,拿起笔,写几个字。他似乎象是和他那心爱女儿还告别得不够似。然后他又把目光盯到时钟上,他不再计算分数,而是以秒数来计算。他又拿起那致命武器,他嘴是半张着,他眼睛盯在时钟上,当他想到扳动枪机时那格声时,不禁打个寒颤。这时,片冷汗湿透他额头,阵要命剧痛咬着他心。他听到楼梯口那扇门铰链转动声,时钟轧轧地响几声,预示要敲十点,突然办公室门开。莫雷尔没有转身,他在等待着柯克莱斯说这几个字:“汤姆生-弗伦奇银行代表到。”他已把手枪枪口放在牙齿中间。突然他听到声大喊,这是他女儿喊声。他转过身来,看见尤莉枪掉下来。
“父亲!”年轻姑娘大声喊道,她欢喜得几乎喘不过气来,“得救,你得救啦!”她扑到他怀里,只手高高地举着只红丝织成钱袋。
“得救,孩子!”莫雷尔诧异地问道,“你在说什?”
“是,得救啦,得救啦!看,快看呀!”年轻姑娘说道。
莫雷尔接过钱袋,微微吃惊,因为他朦胧地记得,这只钱袋度是属于他自己。钱袋端缚着那张二十八万七千五百法郎期票,期票虽然是已经签收,另端则系着颗榛子般大钻石,还附有张羊皮纸字条,上面写着:“尤莉嫁妆。”
莫雷尔用手抹下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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