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丁庄园里住宅是个非常古老建筑物,中等大小,没有什建筑上可以炫耀地方,深深地隐藏在座森林里。以前听说过它。罗切斯特先生常常谈起它,有时候还上那儿去。他父亲买下这个产业是为打猎。他本想把房子出租,可是因为地点不合适,对健康不利,找不到房客。于是芬丁就直没人住,也没陈设家具;只布置两三个房间,供老爷在打猎季节上那儿去住。
傍晚,天空阴沉沉,刮着寒冷大风,又下着透骨绵绵细雨。就在天黑以前,朝这所房子走来。已经像许诺那样,付双倍车钱,把车子和车夫打发走,最后英里路就步行。甚至到离住宅很近地方,你还是点也看不见它,它周围黑森森树林子里林木长得那蓊蔚苍郁。花岗岩柱子之间铁门让知道该从哪儿进去。走进门,就发现自己立即处在笼罩着密林朦胧暮色之中。在古老多节树干之间,在枝丫形成拱门下,条蔓草丛生小径沿着森林过道伸展着。顺着它走去,指望会儿就可以到达住宅跟前;可是小径再延伸开去,而且蜿蜒曲折,延伸得越来越远;看不到点住所或庭园迹象。
以为走错方向,迷路。夜色昏黑、森林幽暗越来越浓地笼罩着。向四下里望望,想再找条路。没有路;只有交织在起枝丫,柱子似树干,夏日密叶——任何地方都没有通道。
继续往前走;最后路终于变得开阔起来,树也稀点。不会就看见个栏杆,然后看见房子。在这朦胧光线中,房子几乎跟树区别不出来;它那朽败墙是如此潮湿发绿。走过道只上门闩门,就站在块围起来场地中间,树木呈半圈形从这儿铺展开去。没有花,没有花坛;只有宽阔砾石路绕过小块草地,周围是浓密森林。房子正面露出两个尖顶;窗子有格子,窄窄;前门也是窄窄,只有级台阶。整个看来,正如“罗切斯特纹章”店老板说,是个“非常荒凉地方”。静得就像平日教堂样;附近只听得见雨打在林中树叶上沙沙声。
“这儿会有生命吗?”问。
是;是有着某种生命;因为听到点动静——那扇窄窄前门正在打开;个人影刚要从房子里出来。
门慢慢地打开;个人走出来,在暮色苍茫中站在台阶上。那是个没戴帽子男人。他伸出手,似乎要感觉下是不是在下雨。尽管天暗,还是认出他——那正是主人,爱德华·菲尔费克斯·罗切斯特,不是别人。
停住脚步,几乎还停住呼吸,站着看他——细细地看他,而自己没被看见,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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