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清风又说,你看爸爸经历那么多次批斗,回来却一点事没有。你晓不晓得什么原因?我告诉你一个秘密,爸爸口袋里藏着老山参,只要拿出来咬一口,就什么苦都不算苦了。所以,你以后一点都
齐海生现在还记牢那一天批斗会上场景。他站在台上,将心底怨恨彻头彻尾地发泄一番。齐清风在他面前低着头,显得那样可怜,但这可怜没有让他软弱。台下人头攒动,台上红卫兵小将精神抖擞,反倒让他亢奋。
这是齐海生第二次参加齐清风的批判会。上一次,是在齐海生学校。他坐在礼堂里,看见台上一个人,穿着长衫,又高又瘦,头几乎弯到脚尖。虽然看不到脸,但齐海生一眼便晓得那是自己父亲。齐清风在台上被批判的时候,齐海生身边正站着一个女教师,她笑眯眯地一边看台上批判,一边跟旁边人指指点点,就像是在看西洋镜。
齐海生回家时,齐清风正洗好澡换了衣裳要出门。
齐海生低声说,我今朝学校里看见你了。
齐清风说,怎么样,我台上那个样子是不是很滑稽?
个齐海生是店长,出了事情,就不能让他再当店长了。结果新店长上台,盘存时盘出来账目不对。就向镇社反映,镇社又向县社反应。县社派了财务、物价、统计,办公室一大班人,盘来盘去,竟发现亏空了几千元。最后查出,是这个齐海生贪污了。要死的是,这个时候,那个毛毛又重新跳出来,说齐海生强*她。
秋林说,她这边不是摆平了吗?
葛梅成说,你以为那刘副股长会甘心啊?这是存心要把齐海生搞死。
秋林问,那要判几年啊。
葛梅成摇了摇头,说,这个事恐怕不是判几年这么简单。你没听到消息吗?最近好像风声很紧,听说上面下达了指标,每个单位都要抓一些人。供销社也分了指标。如果这事是真的,那这齐海生就难说了。
齐海生不说话,低着头。
齐清风说,今天白颜料不够,没有涂脸,否则效果还要好。
齐清风故作轻松地说着,说着说着,他就听见呜咽声音。他看见齐海生低着头抽泣了起来。齐清风惊讶,从小到大齐海生都很少哭,即便哭,也只是出眼泪,从没有发出过这样的哭声。
齐清风摸了摸齐海生的头,轻声说,是不是担心爸爸了?
齐海生不答,依旧只是哭。
两人正说着,于楚珺又摇摆着过来了,拉住葛梅成的手,有些撒娇口气,葛书记,到底还跳不跳了。
葛梅成说,跳跳。陆书记,走吧,一起跳。
秋林摆手,说,我不会。
葛梅成说,跳舞都不会啊,这个怎么上排场?改日我教你。说完,和于楚珺两人进入舞池。秋林看着两人,皱起眉头。扭头再寻知秋,却不知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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