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秋尴尬笑笑,坐下。
这餐饭吃得古怪,桌人,知秋坐在那里,像尊木雕菩萨,几乎言不发。鲍主任则是鲜明对比,高谈阔论,几乎句句闲话寻知秋于楚珺玩笑,还时不时挑唆于楚珺给知秋敬酒。秋林坐在旁边,能体会知秋此时尴尬,心底有些后悔安排这场饭局。
终于熬到饭局结束,知秋要结账,秋林赶紧抢过来。知秋还要抢,鲍主任说,让秋林来,他现在土特产公司经理,请得起。
秋林签单,鲍主任又提议夜里去哪里跳舞。知秋说,厂里新来单业务,夜里要加班。鲍主任便让知秋送于楚珺回去,知秋没有开车送,而是帮于楚珺叫辆人力三轮车。三人站在门口,看着于楚珺三轮车骑远,鲍主任突然偷偷跟秋林讲,这个女,眼睛飘,幸亏没有嫁给知秋,否则知秋管不住。
秋林笑笑,看眼知秋,没响。
运道好。
于楚珺叹口气,说,运道好也是本事,像,就没有运道。
秋林想到她丈夫事情,担心她要说这事,便朝外张望,说,去问问有没有鲍主任爱喝酒。
秋林溜出来,走到厕所,点根香烟,慢慢吃。再回到包厢,只见鲍主任已经进来,正跟于楚珺在聊百货公司事情。此时,于楚珺面对县社最大领导,已经没有开始慌张,应答如流。
过阵,门突然推开,知秋进来,眼便看见于楚珺,两人都是吓大跳。鲍主任笑眯眯看着知秋。
3
土特产公司最重要样工作便是废品收购。土特产下属收购站,收日常废旧物品,收牛羊猪狗家畜皮毛骨头,还收猎户打来角麂山兔黄鼠狼这些动物皮张。其中最重要样,是废铜烂铁。废铜烂铁收来,车间里压成球,压成方块,用大卡车送到杭州钢铁厂卖钞票,是公司里顶大笔收入。作为鼓励,钢铁厂还会送土特产公司三百吨钢筋指标。眼下,到处都在搞建设,钢筋指标最紧张不过。秋林上任,第次拿来钢筋指标,心里七上八落,像犯天大错误,跑到鲍主任地方,询问这吨钢筋指标是否要上交县社。
鲍主任笑,说,钢筋指标最珍贵不过,为啥要上交?
秋林说,不上交,放在手里,倒像烫手山芋。
鲍主任说,小陆,你还是太老实。要是换作别个,定不会来问这个问题。说穿,这就是给你这
知秋你终于来,先给你介绍位新朋友,这是百货公司柜台台长于楚珺。
知秋依然不知所措,于楚珺在短暂慌张后,倒是显得落落大方,说,不用介绍,跟知秋以前在黄埠同事过。
鲍主任说,这样啊,原来还是老搭子。
知秋面红。
于楚珺说,鲍主任说介绍个大老板,没想到就是知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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