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里奥的妻子和他们一起吃晚饭时就已经认识的,也是在奥托死后,我去找他咨询的那个兽医。莫莱里——莱雅丈夫的好朋友,人很和善,他对于都灵理工那些风流韵事也一定很清楚,很明显,他受邀来给我作伴。
这让我很沮丧。我想这就是我要面对的现实:类似这样的夜晚,出现在陌生人家里,扮演一个需要重建生活的女人,受那些不幸已婚的女人支配,她们急迫地推荐她们觉得迷人的男人。我接受了这个游戏规则,无法坦白说出那些男人只能让我很不自在,因为他们的目的太明确了。在场的人都清楚,他会试探冷冰冰的我,会热情洋溢,试图温暖我,在我面前摆出诱惑者的样子,进行各种尝试。他们和我一样,都是孤单的男人,和我一样因为陌生的环境而害怕,他们被失败还有空洞的岁月消耗,是些鳏夫、分手的、离异的、被遗弃、被背叛的人。
整个晚上,我都没说什么,一个无形、尖锐的圆环包围着我。那位兽医的每句话,都期望我欢笑或微笑,我既不笑,也不微笑。有一两次我把膝盖挪开,因为他挨到我了。每次他的手无缘无故放在我手臂上,表现得很亲密,在我耳边说什么时,我的身体都会变得僵硬。
我想,我再也不要参加这样的晚宴,在那些好心的媒人家里走动。他们制造相识机会来看你的表现,想要知道会有什么结果,看男人有没有做他应该做的,你有没有做出应有的反应。对于那些已经成双成对的人,这场节目简直是太精彩了。客人都走了,桌子上全是残羹冷炙,那也是他们的好谈资。我对莱雅和她丈夫表示感谢,很早就走了。我忽然间就离开了,那时他们正和客人在客厅里喝酒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