葵花说：“让哥哥先上学，
明年再上学，还小哩，要在家陪奶奶。”
奶奶把葵花拉到怀里，用胳膊紧紧地将她搂抱
下，心酸酸
。
青铜却像是早就想好，用表情、手势准确无误地告诉奶奶、爸爸和妈妈：“让妹妹上学。不用上学。上学也没有用。要放牛。只有能放牛。妹妹她小，她不会放牛。”
这两个孩子就这样不停地争辩着，把大人心里搞得很难受。妈妈竟转过身去——她落泪。
量来商量去，还是个结论：今年只能供人去上学。那
是让青铜上学还是让葵花上学呢?这使他们感到十分为难。思前想后，最终决定：今年先让葵花上学。理由是：青铜是个哑巴，念不念书，两可；再说，反正已经耽误，索性*再耽误年两年，等家境好些，再让他去读吧，个哑巴，能识得几个字就行。
大人们心思，早被两个敏感孩子看在眼里。
青铜早就渴望上学。
当他独自走在村巷里或田野上时，他会被无边孤独包裹着。他常常将牛放到离小学校不远地方。那时，他会听到朗朗读书声。那声音在他听来，十分迷人。他知道，他永远不会与其他孩子起高声朗读，但，他能坐在他们中间，听他们朗读，也好啊。他想识字。那些字充满魔力，像夜间荒野上火光样吸引着他。有段时间，他见有字
纸就往回捡。然后个人躲到什地方去，煞有介事地看那些纸，仿佛那上面字，他个个地都认识。看见那些孩子转动着鸡，用尿写出个字来，或是看到他们用粉笔在人家墙上乱写，他既羡慕，又羞愧——羞愧得远远待到边去。他曾企图溜到小学校，想通过偷听学得几个字，但，不是被人赶出来，就是变成让那些孩子开心对象。他们中间个忽然发现他，说：“哑巴!”于是，无数脑袋转过来。然后，他们就起拥向他，将他团团围住，高声叫着：“哑巴!哑巴!”他们喜欢看到他慌张、尴尬、滑稽样子。他左冲右突，才能突出重围，在片嬉笑声中，他连滚带爬地逃掉。
上学，是青铜个梦。
然而现在事情明摆着：他和葵花妹妹，只能有人上学。
夜晚，他躺在床上，眼睛骨碌骨碌地睡不着。但到白天，他好像什也不想，依然像往日样，带着葵花到田野上游荡去。
而葵花也显出没有任何心思样子，步不离地跟着青铜。他们仰脸去看南飞大雁，去撑只小船到芦苇荡捡野鸭、野鸡、鸳鸯们留下漂亮羽毛，去枯黄草丛中捕捉鸣叫得十分好听虫子……
这天晚上，大人们将他们叫到面前，将安排告诉他们。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