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徵笑道:“炭火也不大顶事,除非碳盆把人围起来,若不然,没被烤到地方总是很冷,还是多穿些。”
烧炭盆是要开窗,呼呼风灌进来,也就脚下那点有限地方暖和点,其他地方都挺冷。
这天气不仅冷,还干燥,风能把人身上所有油脂刮去,得随时抹上滋润香膏。
这玩意又腻又冷,往身上抹,实在叫人受不。
终究是时代局限,这个时代生产力不行,很多事情都不方便。
说是怎说,郁徵还是珍惜地将书放在桌面上,又摩挲下才恋恋不舍地把书合起来,转身准备去睡觉。
伯楹触碰到他冰凉胳膊,连声道:“怎那凉?叫他们提热水来,殿下先洗个澡,泡暖,再去睡。”
郁徵打个哈欠:“不必,床上不是有汤婆子?盖上被子会就暖。”
伯楹自责:“都赖没提前备好炭,若是多点两盆炭火,殿下也不至于受凉。”
郁徵:“这怎能赖到你身上去,还不是自己记不得?行,你回去休息吧,也要睡。”
左行怀在这里留宿,住院子就在郁徵院子隔壁。
两人都不是喜欢弄出大动静人,哪怕就住在隔壁,也互相打扰不着。
郁徵最近非常用功,在睡前,他还唤伯楹掌起夜明珠灯,坐在书桌前阅读古籍。
许多古籍都是竖排无符号排版,读者在读时候需要自己去断句,揣摩古籍意思,因此经常揣摩错。
郁徵不算有天分,又因从小接受教育不同,对这个时代典籍阅读起来总是比较吃力。
郁徵窝在被子里跟伯楹闲聊:“若是能叫人画符取暖便好。符纸往墙上贴,风进不来,暖意跑不出去,那得多舒服?”
伯楹摇头拒绝:“殿下没睡下,不放心。”
马上就要睡,郁徵也不跟他争,只是在他帮助下脱去外袍,又退去袜子只穿里衣,上.床盖上被子。
汤婆子放在脚下,郁徵碰到就感觉冰凉脚暖过来。
他情不自禁喟叹:“若是外面也能那暖就好。”
伯楹:“明日多点几盆炭火。”
然而旦读进去,他又经常陷入物两忘状态。
郁徵不知道读多久,伯楹从外面进来,见他身上长毯都掉到地上,立即快步走过来,捡起他长毯披在他肩上:“夜深寒重,殿下不觉得冷?”
“读书入神,时还真不觉得。”郁徵伸出修长手指,揉揉脖颈两侧僵硬肌肉,问道,“你怎还未睡?留底下人守夜便是。”
伯楹帮他按捏肩膀:“底下人哪敢打扰殿下,留他们守夜,殿下怕是要看书看到天明去。”
郁徵轻笑:“不至于此。又不是铁打,哪还会不知道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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