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钱?来告诉您吧,因为直到最后刻他也没有想到要狠命去踩这些钱。但是觉得许多事情都使他生气……处在他那个地位,也不能不生气……首先,他见这笔钱就在面前显得欣喜若狂,对丝毫不加掩饰,这已经使他生气。假如只是高兴但不显得过分,或者不流露出来,就像别人那样面拿钱,面装模作样地摆出为难样子,那倒说不定还能勉强接受,可是他那种高兴劲儿表现得太露骨,这是很难堪。唉,丽莎,他是个老实而善良人,遇到这样情况,他性格成他不幸全部根源!他刚才说话时候声音直很轻,有气无力,但说得极快,还发出种轻轻嬉笑,或呜咽……是,他哭……他是那兴奋……谈到他两个女儿……谈到另个城市有人给他提供份差事……他刚把心里话统统倾倒出来,突然又因为袒露真情而感到惭愧,这就是他现在恨原因。他是那种很怕丢面子可怜人。最使他感到不好意思是他马上把当成朋友,马上向缴械投降。刚才还在冲发脾气,威胁,可见到这些钱又开始拥抱。他真拥抱,不停地用手触摸。正因为这样,他才觉得丢面子,恰巧这时候犯个错误,非常严重错误:突然对他说,如果他搬迁到另个城市费用不够,那还会给他,甚至也会拿出自己钱给他,要多少给多少。正是这句话使他大吃惊:为什也自告奋勇帮助他?您知道吗,丽莎,对个受侮辱人来说最难堪是大家摆出副好心面孔……这听说过,长老跟说起过。不知道怎样形容,但自己经常看到这种情形。而且自己也有亲身体验。主要是他直到最后刻还想不到会去践踏钞票,但他毕竟有这种预感,这是毫无疑问。正因为他有预感,所以才这样欣喜若狂……虽然这件事情结果很糟糕,但还是能朝好方面发展。甚至想,这样最好,再好也没有……”
“为什?为什再好也没有?”丽莎大声问道,惊讶不已地望着阿廖沙。
“丽莎,因为假如他不去践踏这些钱,反而收下,那回到家里,小时之后就会为这件丢脸事而痛哭流涕。结果肯定会这样,定会痛哭流涕,也许明天天亮就会到这儿,也许会把这些钱扔到面前,还要像刚才那样狠狠踩上几脚。现在他怀着非常自豪和得意心情回去,虽然他知道对他是个损失。现在,最迟不超过明天,你让他收下这两百卢布也许是最容易不过事情,因为他已经表示自己人格尊严,钱也扔过,践踏过……他践踏钱时候不可能知道这些钱第二天还会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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